現在他身上的皮肉上都正在結痂,周身癢的不行,尤其是兩條腿及臀部更是結了厚痂,他一坐就會裂開,流血不止,因此他現在只能是站著和趴著。
“吃吧,你把這碗餛飩喝得湯都不剩才對的起東家對你的一片心。”安逸走過來伸手接過蘇夏至手中的食盒,扶著小廝進了學堂。
自從經歷這件事之後,連蘇夏至都覺出安逸改變了不少,如同孩子長大,他也終於學會了更多的體諒別人,倒是比過去沉穩了很多。
“你家公子說的對!”難得的,蘇夏至沒有嗆著安逸說話,她跟著兩個人一起進了屋:“你的手指恢複的如何了?”
“前幾天就好了。”小廝伸出左手來在她的面前做著各種動作:“您給我抹的藥太好使了,就用了三次便消了腫。您看看,現在我的手哪裡像斷過骨頭的。”
“為什麼只用了三次?不多塗幾次呢?”蘇夏至以為小廝是太會算計來,又想著節省。
“是……”小廝看了安逸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說抹得太少不管用,結果就只夠三次了……”
一瓶稀世好藥就被安逸當成了普通的藥油,瓶底朝上瓶口朝下毫不在意的給糟踐了,等到他看到小廝的手指一天一個模樣的恢複起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暴斂天物了!
這瓶花塑骨是閔嵐笙從姜溫那裡贏來的,一直被蘇夏至儲存著,沒想到這次倒是意外的救了小廝,否則,小廝的手指若依著尋常大夫的治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恢複的這麼好!
姜溫……想到了藥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戀姐成癮的妖孽,蘇夏至不禁一笑: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現在秀才都是舉人了呢……
“東家,我這傷好的差不多了,您還讓我跟著您吧。”安逸出去拿勺子,小廝趕緊和蘇夏至說道。
現在公子看得他很近,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小廝在高興的同時也覺得挺別扭,因為他發現現在好像山下村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頭幾天連在學堂讀書的孩子都少了幾個,最後還是東家挨家挨戶的去找,才又給說了回來。
他一點不知道安逸當著外人的面叫自己媳婦兒的事,還以為是自己被打成這樣,讓人家害怕了,認為自己不是好人呢!
“不成,以後沒有爺陪著你哪都不能去。”安逸拿了兩只湯匙,遞給小廝一隻後,他又把食盒開啟,將裡面的餛飩端了出來放在書案上:“天天吃著東家的飯,晚上摟著你睡覺,安府再好爺也不回去嘍!”
“再廢話,明兒我只做守誠一個人的!”蘇夏至拉了張椅子坐下,聽著安逸說話有氣:和著我成了伺候人的老媽子了!
“呵呵!您甭往心裡去……”安逸從碗裡撈了一個餛飩也站著吃了起來。
“公子,您坐著吧。”小廝看了蘇夏至一眼,趕緊對安逸使了個眼色。
“不坐,爺不是早說了,我們共進退,什麼時候你能坐了爺再坐。”安逸低著頭吃的不亦樂乎,口中不忘哄小廝開心。
“公子!”他輕聲喝了一句。
“要我說,你真得差不多點兒。別為了一時嘴痛快給自己找麻煩。”想起幾個要退學的孩子,蘇夏至一陣頭疼,前幾幾乎跑斷了腿才將那幾個孩子找了回來,她可不想總把時間耽誤到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