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死是活,您怎麼會放在心上!”安逸拖著兩個就快被勒死的女人又往前走了兩步,一直攏在袖中的右手卻被他舉了起來,當著安懷遠的面兒一寸一寸地戳向自己的左胸:“那麼,我呢!”
他的手中是一支長長的銀簪,此時在燭光的掩映下發出幽幽的寒光……
“你敢!”安懷遠目呲盡裂,胸口熱血翻騰,似乎隨時都有血要噴出來。
這個兒子太不懂事了,竟為了個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脅他!
真是傷透了他的心!
“我敢!”一把扯開衣襟露出一片精瘦的胸膛,安逸手中的簪子一下就戳了進去,一道鮮血幾乎立時就湧了出來,順著他的胸膛溜進了袍子了,只眨眼的功夫衣襟便被血染紅了一片……
父子依舊在對視,皆是面色灰白,垂死掙紮!
“守禮,放了那個。”兒子胸前的鮮血衣襟大滴大滴的落到了地上,這是他可能僅存的一個兒子啊……
安懷遠頹然的坐了下去。
圍在外面一直等著老爺吩咐的下人忙跑了進來,將吊在房樑上的小廝放了下來。
身子落地,這重重的動作疼得小廝呻吟了一聲:“公子……不要來……”
“我怎麼能不來……”守誠呻吟讓安逸緊繃的心瞬間輕鬆了許多。
只要他沒死,只要他活著就好……
“開門!”安逸對著安守禮大喊一聲:“讓我朋友進來!”
安守禮先看了安懷遠一眼,在他幾不可見的頷首之後快步跑了出去,大門一開,高仲武就帶著兩個山下村的人沖了進來。
“安先生?”屋裡的一切他在外面聽了個影影焯焯,因此也不詢問,只盯著安逸等他說話。
“請大夥兒幫我把守誠抬出去。”因為失血,安逸已經有些視線模糊,他的手不敢離開胸口,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稍一放鬆,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的下人就會一擁而上,那個時候,他頂多是被父親拘禁,而守誠,必死無疑!
守誠是他的命,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呢……
鬆了手,放了背在身後的兩個女人,安逸還是倒退這跟在高仲武一行人身後走了出去,父子對視著,彼此都是失望……
“把式叔,趕緊找醫館!”蘇夏至一直面無表情的等在車裡,等的時間越久,她便知道越不好。
如今見安逸和小廝都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樣,她什麼也沒問,只對著外面吩咐了一聲。
幾個人折騰了大半夜,終於將小廝和安逸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