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看,甚至覺得多看了一眼也會對不起守誠。
從學堂裡出來的時候守誠還握著自己的手囑咐:“別和老爺頂嘴……”
現在他知道了父親對自己的好,可這份好沒有讓他覺得一點溫暖,只讓他覺得沉重!
想著他被趕出安府,沒吃沒喝就要病死了,那個時候連父親也顧不上他,只有守誠不離不棄的跟著他,照顧他,甚至想到了要和他一起死……
不能,絕對不能搬回別院!
安逸突然有用力的敲起了車廂:“守禮,快一點,爺想趕緊回去。”
“守誠?”馬車才到山下村的村口,趕車的手裡就叫了一聲:“你等著公子呢?”
“嗯。”盡管已經不是安府的下人,小廝見到了年長他不少歲的安守禮還是過來行了禮:“我是在候著公子。”
坐在馬車裡的安逸已經心情煩躁了一路,在聽到小廝的聲音之後他馬上從車上跳了下來:“守誠,爺回來了!”
趕車的安守禮與車下的小廝同時愣住,兩個人都瞪著眼望向安逸。
安逸微笑著走向小廝,拉著他往學堂的方向走去:“守禮,你聽見的沒錯,看見的也沒錯,爺一直是個混蛋,原來是,現在也是……回去怎麼和我父親說,你隨便……”
一路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居然在聽見守誠的聲音的時候一下子就想通了。
至於安家有沒有後人,安逸便想的更開了:大哥二哥拿著當今皇上的俸祿卻做著與反賊勾勾搭搭的事,而自己呢,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哥仨都不是好東西,因此也不必有後了,省的生出來禍害別人!
“你嗓子怎麼了?”第二天在學堂的院子裡,蘇夏至正在與小廝校對這個月開支,聽著他沙啞的嗓子不禁關心的問道。
“天熱……我……我上火。”
還上火?
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的一句話起了作用,安懷遠幾天之內都沒了動靜,也沒有派人來再叫安逸回安府。
平縣裡的面館已經完全歸置利落,再散散屋裡的漆味就可以開張了。
蘇夏至在收拾了安靜之後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調變面條的底湯上面,這是湯面味道好不好吃的關鍵。
書院旁邊的酒樓依舊開著,外人並不知道裡面曾經發生的事情。
安靜退出後,周恕和陸青東拼西湊才湊夠了那些銀子,如今酒樓面上雖然還好好的開著,其實內裡銀子已經捉襟見肘,隨時會經營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