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籃子跳出了柵欄,他把新撿的雞蛋放在正屋的臺階下,自己則洗了手,準備和蘇夏至出去。
“我也去。”楊巧蓮抱著兒子追了出來,與蘇春來走了並排。
蘇夏至跟在這兩口子身後冷眼看著,就覺得嫂子現在看著比哥哥還要粗壯,當真像了一塊行走的門板!
“小安子,下來,咱們走過去看看。”蘇夏至對著坐在騾車裡往外探頭探腦的小廝說道。
小廝聽見了主子的聲音,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左顧右盼著,直至蘇春來夫婦下了臺階,他才看見了方才被擋的嚴嚴實實的蘇夏至。
“是。”小廝趕緊應了,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後生是誰家的?”楊巧蓮停了步,好奇的打量著走在蘇夏至身後的小廝問道。
“這是我家的賬房小先生。”蘇夏至伸手摸了摸正朝著自己看來的小奕子的臉蛋,只覺得入手是滑膩膩的幼嫩。
“嚯!”楊巧蓮越發地瞪了眼往小廝身上細看:“妹妹是越過越像樣了,出門還帶著賬房,過去周裡正最風光的時候也沒趕上你!”
蘇夏至低頭一咧嘴,算是笑過了。
不管是楊巧蓮也好,閔青蘭也罷,總是愛把她和周裡正相比較。
這話開始的時候蘇夏至是不當回事,聽多了她便開始厭煩。
從她的內心裡來說,她自認為與周慶那個土財主是不一樣的。
周裡正做事明裡一套暗裡一套,陰損狠毒,而蘇夏至認為自己是個‘磊落’的人,偶爾下作一點,也是無傷大雅,更不會去做謀財害命的事。
可週慶就不好說了,單從他對閔青蘭的態度上,就可說他是一個惡人!
蘇夏至覺著自己這樣的好人是不屑於與惡人相比較的。
所以楊巧蓮的話她也沒有接下去。
“最近還有人問起這些地的事嗎?”蘇夏至直接轉移了話題。
“怎麼沒有啊!”楊巧蓮帶著幾分得意說道:“過去租周裡正家地的幾戶人家都快急紅了眼了,四處吵吵著打聽這些地到底被誰家買走了,聽說他們還去了縣衙呢,不過人家官老爺哪有空閑搭理他們!”
“哦?”蘇夏至抬起了頭,目光漫不經心的看著前面,心裡卻在琢磨著嫂子的話:那些人到了縣衙能問的人只有趙主簿,而趙主簿什麼都不說的就把這些人又都打發了,顯然是護著自己的,倒是讓自己又得了幾天的空閑,先把學堂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