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也真如蘇夏至說的那樣,有了紅火的趨勢,居然有鄰村的人過來詢問入學的事情。
前前後後的又耽擱了幾天,學堂入了正軌趨於安穩,蘇夏至數著日子覺著杏花村裡新買的那些地也該處理了。
在準備安排孃家村子裡那些地的同時,蘇夏至又去了平縣幾次。而且是挑著一天裡不同的時辰過去的。
在夫子街來來回回的溜達了十幾趟,又把街道兩邊的店鋪都細細的轉悠了一遍,蘇夏至心裡對自己這幾間鋪子的營生有了個大概的意思。
“小安子,帶上紙筆,咱們今天回趟我孃家。”
北方的春天是極其短暫的,才出了正月,似乎昨天還颳著刺骨的寒風,今兒就變得暖洋洋了,這讓蘇夏至有了時不待我的急迫感。
一早安排好家裡的事情,她便揣著地契帶著小廝回了杏花村。
小廝還穿著春節的時候新買的那件棉袍。他沒衣服換。
在秀才娘子手下當差再穿安府下人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因此他只能穿著那件被安逸幹出來的棉袍。
到了孃家,蘇夏至自己下了車,讓把式叔和小廝一起在外面等著她。
敲開院門,見到珠圓玉潤白胖白胖的楊巧蓮蘇夏至愣住了:“這光看背影我真不敢認你了!”
“我都快愁死了!”楊巧蓮生的骨架粗獷,正是北方女子那種常見的身材,如今蘇家的日子安穩和美,她也一個勁兒的長肉,怎麼也瘦不下來了。
拉著小姑子進了院子,瞥見門口停著的簇新的騾車楊巧蓮也是一愣:“那車是你套的?”
“僱的。”
蘇夏至先到東屋給老孃行了禮,又親了親肥頭大耳胖乎乎的小奕子,轉身就要出去:“我哥呢?我和他到田裡看看去。”
“你天天忙活什麼呢!急急吼吼的連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蘇嬸子一把拽住了閨女,拖著她坐到了炕上:“進門連句話都沒說就跑,你是腚上長癤子了?”
“……”蘇夏至是賊不愛聽她老孃說話,可鑒於她是自己的老孃,哪怕蘇嬸子說的再難聽她也只好聽著。
“說話啊……”蘇嬸子推了她一把。
“娘!妹妹有身子了,您別……”楊巧蓮端著一盤子水果走了進來,是家裡過節時候存下的幾個大梨。
“我沒使勁。”蘇嬸子伸手從盤子裡挑了一個最大的拿了塞進蘇夏至手中說道:“我要是真用上了力氣,就傻丫這身子骨的,一準兒把她扔到院牆外邊去……”
“呵呵!”捧著個比自己腦袋小不了多少的大梨,蘇夏至呵呵地笑了:“娘啊,您要是真這麼有力氣就把我再扔遠點,最好把我扔京城去,我好去找秀才!”
“不嫌寒顫!”蘇嬸子伸出食指來想戳閨女的腦門子,蘇夏至眼疾手快的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