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夫人……我……”小廝對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之後垂著頭吭哧著。
“你說什麼?”小廝說話的聲音太小,蘇夏至沒有聽清他說話的內容,不禁抬了頭四處張望:“就你自己來的?”
沒看見他主子安逸跟著,蘇夏至有點心驚:那下流坯子不會是病死了吧?
離著閔家幾十步遠的山下村村口的大榆樹下露出半個身子,正在探頭探腦的往這邊張望。
“切!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看清藏在樹後的那個人是活著的安逸後,蘇夏至厭惡的扭了頭不去看他。
“一兩銀子花完了,還請主人把剩下的銀兩都給了我吧。”小廝回頭對著大榆樹後的那個人擺擺手,示意他走遠些。
他知道閔嵐笙夫婦都極為厭惡自己的主子,早晨出門的時候也都和他說了不要跟著,可主子不聽,硬是一路陪著他走到了杏花村!
他身子才好些,外面的天氣這樣的寒冷,小廝真不想他出門的,可他管不住他!
上次得了蘇夏至給的一兩銀子的救命錢,小廝斷斷續續的都給安逸買了藥。
按說一副藥一般都是煎兩劑,然後把兩次煮的藥兌在一起喝藥效最好。
小廝為了省錢,也為了多陪陪主子,愣是把一副藥煎了三遍,這樣就能多支撐幾日。就這樣對付著到了現在,家裡再次沒了錢花。
老大夫說的一點錯沒有,安逸的病真是無底洞,就是生生的靠錢養著!
尋常人家一兩銀子可以做好幾個月甚至一年的花銷,可用在給他買藥上,勉勉強強也就花了一個月零幾天來。
有了藥,再加上小廝用盡心思的伺候著他,安逸的身子逐漸地好了起來,連著這幾天晚上都有了力氣對他動手動腳的。
小廝看著又恢複了生氣的他,心裡是高興又悲哀的。
眼瞅著一銀子花光了,櫃子裡的藥也只剩了一副的時候,小廝終是和安逸攤了牌,把自己自賣自身給蘇夏至的事講了出來。
這突然的事件打了安逸一個措手不及,氣得他差點炸了肺!
抬手就要打這個私自做了主的東西:“爺就說你抄經書能有多少進項,原是拿了那個婆娘的銀子!好好!你就這麼不待見爺,那我何必多活幾天?”
抬著的手沒有打向小廝,安逸反手重重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你這麼做就是打爺的臉啊!守誠,你可知道,爺就是死了,也不願意你再作踐自己啊!”
小廝心疼的要碎掉,可他再不想當著主子流淚了。
只好沖到他身前,兩手抓著他的手臂,不許主子再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