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銀子也不多!您差不多用藥就行,別千年人參萬年靈芝的用,我可出不起!”就怕這大夫大筆一揮寫的方子能把自己一下子花的底兒掉,蘇夏至站在門口急赤白臉地說道。
老大夫橫了她一眼,搖搖頭:“他這病是養的時間長,吃的藥多,又不是什麼金貴的藥物,就是有老參靈芝也用不上!”
“那我就放心了!”蘇夏至長出了口氣,“什麼便宜用什麼,您千萬得好好想想怎麼用藥。”
老大夫一邊思索著一邊捋著花白的鬍子,聽了蘇夏至的話他仰頭一笑,順手就把自己的鬍子給揪下來幾根,疼得老頭一皺眉,扭頭沖裡,不搭理蘇夏至了。
方子開好交給小廝,老大夫對著蘇夏至說道:“這個方子是第一副藥,要吃一個月,估摸著要一兩銀子。”
他知道小廝沒錢,所以這話他直接對著蘇夏至說了。
蘇夏至從腰上掛的荷包拿出一張一兩銀子的銀票遞給小廝,隨後說道:“要是吃完了他還沒死,你就去山下村找我,我再給他接著治。”
小廝雙手接了銀票,連同那張方子一起疊了收在懷中,然後對著她行禮道:“我記下了。”
“嗯。”蘇夏至應了一聲,提步就往外走:“大夫,還有一家呢,在杏花村。”
“杏花村?周裡正家?”老大夫跟在她的身後,而小廝提著那個包袱把他們送了出來。
“今兒掌櫃的就告訴我說昨夜周裡正家套了車來請我,正巧昨晚我沒有住在鋪子裡,就沒去成。”
“我說呢,昨天在那個混蛋家裡待了那麼久也沒見大夫過來,原是您沒在。”
“把包袱給我吧,你回去吧。”蘇夏至伸手拽過小廝手裡的包袱邁步想走,忽又停了下來,從袖籠裡摸出一把銅錢來遞給小廝:“留著吃飯。”
手裡的銅錢還帶著那個女子身上的溫熱,小廝先是把手掌移到眼前看著,隨後收緊了手指,緊緊的攥著那些錢,直到將自己硌疼了……
仰頭看著碧藍的天空,他感到一陣眩暈,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一口東西。
小廝咧嘴一笑:“這世上的女子也不都是像小小姐那樣……”
在安府的時候,他因為安逸的關系沒少挨安靜的板子,因此,對於女子,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小廝是從心裡怕的。
收回目光,他把銅錢收好,進了屋子。
“主子,您可是睡了幾天了。”小廝把手伸進被子去握住了安逸枯瘦的手掌,感覺到他手掌冰涼,小廝忙把伸出另一隻手去包住了他的手掌:“咱有銀子了,我這就去給您抓藥。咱可說好了,吃了藥你可得起來了,在這麼睡下去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說完,明知道主子昏迷不醒的他還是心裡一疼,隨即馬上說道:“逗你的!你別往心裡去。”
自言自語了一陣,小廝起了身,把疊在床裡的自己的被子抻開,給主子蓋在了腿上。
因為病的厲害,安逸的身子也分外的禁不得一點重量,前幾天他醒著的時候就曾經抱怨身上的被子太重,壓得他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