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正妻是主,妾是僕。妾可以買賣而妻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如果一個男人寵妾滅妻,那是非常嚴重的以下犯上的罪行,會被同族,甚至所有的人所恥笑!
這種事情只要鬧出來,對這個男人的家族都會是恥辱。
“娘,爹說讓把閔氏的嫁妝都放了。”門外說話的人是周家的二子周存禮。
周裡正發了話,周徐氏也不敢在堅持,閔青蘭的嫁妝不多,拿出當年嫁娶時過的文書一比對,刨去那些鋪蓋妝奩也不過是六兩銀子,周徐氏如從肋條骨上割肉似的掏了六兩銀票仍在桌子上扭頭出了屋子。
“那個小丫頭片子你帶走,別死在我們周家!”臨出門時她冷冰冰地甩下一句。
見爹孃都表了態,周存孝再沒有念想,心灰意冷的提筆寫了和離書,一式兩份,蘇夏至扶著頭昏腦漲的閔青蘭走到桌前簽了名字又按了手印之後收起一份。
“走吧……”閔青蘭扶著桌子站起,搖晃著就往門外走。
“戶牒。”閔嵐笙站在屋裡沒動。
失魂落魄的周存孝一時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愣了愣才起了身,與閔青蘭側身過去了前院。
再回來的時候,他另一側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個紫紅色的巴掌印,看那巴掌的大小,應該是周裡正抽的!
接過小姐倆的戶牒,閔嵐笙仔細看清楚之後,轉手遞給了蘇夏至,看著娘子收好後,他扶著閔青蘭輕聲說道:“姐,咱回家。”
閔青蘭重重的點了頭,眼淚抑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閔嵐笙架著走路踉蹌的姐姐,蘇夏至從那個婆子的手裡抱過已經沒了聲音的小嬰兒,將臉頰貼在孩子的鼻翼處,直到感覺到了她微弱的氣息後才對著秀才點了頭。
周家的大門四敞大開,閔嵐笙扶著閔青蘭,蘇夏至抱著孩子,幾個人一起出了那道門,身後的院門馬上就又關死了,聽不到裡面的一點聲音。
臺階下站著很多人,比他們夫妻來的時候圍著的人更多。
杏花村的村民們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望著他們,“如何了?”有人問道。
“和離了。”蘇夏至對著這些老街坊鄰居微微躬了身道了謝:“從現在開始,我閔家和周家在沒有一點關系!”
“好好過日子!”人群裡的女人有的已經和閔青蘭一起抹上了眼淚:“可別再受這個氣了……”
蘇夏至對著大夥又點了頭,先下了臺階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