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夏至很貪戀美人的懷抱,但那也僅限於她家的那個美人懷抱,現在抱著自己的這個妖孽雖然生的比她家秀才還那啥吧……出於護短心裡,她才不願意說這妖孽生的比秀才還好看呢!
“看在你叫我姐姐這麼有禮貌的份上,佔我便宜的事情我暫時不與你計較,麻利、趕快、即刻,把你的爪子從老子的肩上拿開!”一柄刀子已經抵上了妖孽的咽喉,蘇夏至冷冷地望著他。
這是她的習慣。從開始爬牆頭追秀才開始,她的身上便藏了一把刀子以備不需之用。後來經營了作坊,經常要帶著銀子出來進去,這把從蘇春來那裡偷來的刀子便再也沒有離開過身。
“嗤!”一聲輕笑,兩根細長白皙的手指在蘇夏至的眼前一閃,手裡的刀子便只剩了握在她手中的刀柄,刀身已經在瞬間不翼而飛!
蘇夏至只覺得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快速的拂過,讓她再也握不住手裡的東西,刀柄也脫了手……
‘嚓!’耳畔破空之聲傳來,拈在他指尖的刀身已經被甩了出去,‘叮’的一聲沒入大榆樹的樹身。
“破鐵片子。”妖孽渾不在意的退後一步,頎長的身子靠在樹上,兩手抱在胸前嘆了口氣:“我叫了你姐姐,還被你碰到了身體,看了屁股,你佔了我這麼多便宜,你說怎麼辦吧。”
“涼拌!”蘇夏至也後退了一步,站到一個她認為安全的距離裡揉著自己脹痛的右手,兩眼警覺地望著那個妖孽,隨時準備逃跑,實在跑不了就喊人,反正在村口,她只要高聲一叫總能把人喊出來收拾他的!
“姐姐,姐姐!阿溫知道錯了,再也不偷著跑出來了,其實這個不怨我!都是姐夫逼得……”蘇夏至一閉嘴,白衣妖孽便又撲了過來,像剛才一樣死命的抱住她,一隻手在她的鬢角,頜下,以及額頭的發際裡摸索著:“萬姑姑用的什麼易容術呢?為何連我都看不出破綻……”
“滾你妹的!”蘇夏至連抓帶咬,腳底下踹著,手上推著,總算是把狗皮膏藥一樣的妖美男推開了:“這他孃的到底是誰站誰便宜啊!”
“告訴你啊,老子可是有相公的人啦,你就是暗戀老子也來晚了!我可是有節操的人,這輩子,不,還有下輩子都只嫁我相公!”
“你相公是誰?”妖孽皺了眉,兩條秀氣的眉攢起,鳳眼眯著。
罪過啊,罪過!怎麼他生氣的樣子看得人那麼心疼呢!人長得美成他那個樣子就應該活埋!否則留著也是貽害終生!
蘇夏至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想著,口裡也咬牙切齒地報出了相公的名字:“閔嵐笙!”
“嗷,就是掉進坑裡的那個閔嵐笙。”妖孽又靠回了樹上,彷彿多站一刻都累的不行。
“艹!”低聲罵了一句之後她扭頭就走,沒必要和這個自己打不過又惹不起的神經病糾纏,還是回去看看秀才吧。若是自己有本事,蘇夏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東西推進坑裡,然後再填上土……
“喂,你難道不想知道閔嵐笙是被誰害的嗎?”妖孽的聲音勾魂一樣的傳來,彷彿就在耳邊?!
蘇夏至猛的停住了腳步,再猛一回頭,就直接撞在了妖孽的胸膛上……原來,他還挺高,至少和秀才不相上下。她揉著鼻子想。
“哎呀,你怎麼撞人家的胸口呢!”妖孽雙手抱胸,不見動作,人飄著後退了出去,姿勢妙曼以極!
“你會武功?”蘇夏至唇角抽抽,只覺得他方才那說話的態度和撒嬌的秀才倒有幾分相像。
“然。”妖孽點頭。
“難怪了……”難怪他從那麼高的大榆樹上掉下來沒有臉先著地,也難怪蘇夏至藏在身上都怕紮了自己的鋒利的刀子在他口中成了破鐵片子……
“你認識我家秀才?”
“嗤……”他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
“你真的不認識我姐姐嗎?”
“切……”她一撇嘴態度更是渾不在意。
妖孽的神情瞬間有些失落:“姐姐果然不愛我了,她有了姐夫便不愛我了……”
愛?這個字在這個朝代提起的人幾乎沒有!
蘇夏至再次仔細地端詳起他來,眼前的少年一襲看不出面料的白衣隨風輕舞,薄如蟬翼又織得細密,一看便不是凡品。周身透著的華貴雅緻,如同質地極佳的美玉放在暖陽之下,泛著瑩瑩光輝。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蘇夏至忽然張口唱起了歌兒!
“太難聽了!”妖孽捂起了耳朵,臉上的表情是詫異的!似乎不能理解這個奇怪的曲調她到底是怎麼唱出來的。
還沒唱到滑板鞋,蘇夏至看他的反應便判斷出這廝絕非同類,至於別的,她不感興趣……
有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少才越安全。
“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誰害的閔嵐笙嗎?”見她轉身又要離去,妖孽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蘇夏至站定了身子,慢慢地回頭,看著兩隻手還捂在耳朵上的少年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我已經知道是誰坑了我家秀才了……”
“你知道?”白衣妖孽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他飄到蘇夏至身前非常感興趣的問道:“那你說說。”
“說完了你就滾?”這樣的男子身份定然不同一般,蘇夏至不想招惹,亦不敢得罪,只能想辦法把他打發走。
“行。”妖孽痛快的點了頭。
“這坑,是山下村的村民挖的,坑了秀才的,就是山下村的這些街坊鄰居們。”說到這裡,蘇夏至痛苦的閉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