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蘇夏至點頭表示認同,然後轉身就走:“等我有錢了把你鋪子都買了,讓你再不聞這下水味。”
“我就是……陳茂昌。”
身後這句還算連貫的話讓馬上就沖出去的蘇夏至停了步,她猛一轉身回手指著斜對面的茂昌記盯著陳屠戶沒說話。
陳屠戶依舊笑得一團和氣,點了點頭。
“茂昌記不是有個穿藍衣服的掌櫃的?”陳屠戶說他叫陳茂昌,難道是巧合?蘇夏至這回一定先弄明白再說話了。
“齊鴻羽不就是那邊的掌櫃嗎,我爹才是東家。”小胖子又從裡間探出頭來臉上掛著和他爹一模一樣的微笑。讓蘇夏至看了覺得這倒黴孩子好討厭吶!
他爺倆這樣笑怎麼看都是像在笑話自己傻呢……
看來秀才叫自己傻子也沒啥不對。
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非常聰明的蘇夏至在對自己的腦細胞狠狠地鄙視了一把之後馬上調整狀態:“肉鋪子給您留著,我不買了!其實我是來推銷我家作坊裡做的掛麵的!”
“哈哈!”陳屠戶笑著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肉鋪的裡間比外面大了很多,對著街的一面牆上開了兩扇大大的窗戶,如今都開著。
蘇夏至順著窗戶往外一望就能清楚看到對面茂昌記的情況。她點了點頭:“誰會想到鎮子上最大商鋪的東家竟會在對面殺豬呢!”
誰會想到鎮子上最大的商鋪的東家竟會在對面殺豬呢?這是蘇夏至在知道陳屠戶的另一個身份後的感慨。
但感慨就是感慨,還沒有到讓她詫異的地步。
她一個穿越人士,可以說經歷了死去活來,現在除了生死大事,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想不通了。
所以在極短暫的吃驚過後,她把手裡的竹籃往陳茂昌身前的桌子上一放:“掛麵,完全白麵製作,不摻一點兒雜糧,這樣品質的東西,我可以謙虛的說:別說咱平縣,就是整個大梁也找出第二家!”
這話不是蘇夏至在信口胡吹。在當時用抻面技法做掛麵的確實沒有。
也可以這樣說:蘇夏至把抻面這種技法産生的時間提前了少許。
但用這種技法做出的掛麵可與過去的掛麵在口感上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陳茂昌不說話,他說話結巴,所以他便不愛開口說話。
他對著自己的兒子一招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貼牆站著的夥計趕緊過來就要端走去沏茶,卻被東家搡了一把示意他出去。
小胖子正在啃甜瓜。看見爹爹指使自己馬上就走到了桌子前,把沒吃了幾口的甜瓜叼在嘴裡,伸手就去抓茶壺。
‘啪!’蘇夏至看見小胖子伸向茶壺的兩只帶著甜瓜汁地小手抬手就給了一下子:“你這爪子直接放水裡涮涮,那水都能毒死人,髒成這樣不洗,誰敢喝你家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