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為什麼每次我以為可以和你更親近可以在你面前無所顧忌的時候你都像變了一個人?
蘇夏至縱有伶牙俐齒,奈何千頭萬緒,內裡五味雜陳,她竟有了無從說起的感覺。
“臥槽,沒法活了!”蘇姑娘仰頭在原地轉了兩圈,心裡如油翻滾,她不能安靜。這樣的煩躁極少出現在她的情緒裡。
索性彎腰把小狗放下,蘇夏至順勢往地上一坐不走了:“今兒你要是不把這個潑婦的王霸品性給改掉,咱就散夥吧!”
蘇夏至真急了。
她覺得秀才鬧騰的有點莫名其妙。怎麼想都是在無理取鬧。她什麼時候碰別的男人了?還有,從始至終她說話在他面前都未曾刻意的修飾過,幾乎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早不吼晚不吼的,現在她都胡說八道慣了,他又咬她!
她想不明白。
道上沒有行人,偶爾旁邊的樹林子裡會傳出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蘇夏至低著頭不說話。
閔嵐笙不敢說話,他也未曾料到自己賭氣似的一句話惹得娘子立時翻了臉,現在的娘子如同一塊冰,他不敢觸碰。
兩世為人,她沒有戀愛過。早先宿舍裡六個同學先後名花有主,只有她一個寂寞著。她便瞧著一個個或活潑或文靜的室友在墮入愛河後,在經歷的爛漫美好的愛情故事之後陸陸續續並無一倖免地被男朋友進化成了蛇精病!
晚上她們熄燈後臥談會的內容也從興致勃勃地討論哪個男生才是‘真校草’演變成了咬牙切齒地聲討誰的男友才是‘真混蛋’。
她沒有男友,那時還偷偷地在心裡酸溜溜的羨慕嫉妒恨過,想著等自己有了男友的時候,一定會選個最最完美的,沒有缺點給自己罵,給別人笑話。
如今到了古代,戀愛的滋味還未嘗過,便直接做了人妻。每天忙忙碌碌的累成了孫子她都沒有埋怨過半句,可她畢竟是個現代人啊,秀才骨子裡的這種男尊女卑的態度她接受不了……
靜靜地抱膝坐了一會兒,蘇夏至知道閔嵐笙和貓小白一起手足無措的圍著她繞了幾圈了。
一手支在膝上狠狠地在自己的眉間掐了一下,紛亂委屈的情緒漸漸被壓制。
她無聲的站起,立在路邊,一側是山下村,一側是杏花村。
哪裡是家啊……
閔嵐笙緊張地望著她,可娘子的眼裡沒有他,什麼都沒有……
習慣性的選擇了山下村的方向,蘇夏至遊魂似的抬腳,走的飄忽。
“傻子啊……”閔嵐笙快步跟上她,扶住了她的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