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嵐笙沒搭茬,較勁似的提著東西走了出去。
忙忙叨叨一天,晚上又熱了中午剩下的飯食二人吃了,蘇夏至做了一鍋水,招呼秀才過來用熱水洗漱,她自己則進了裡屋去鋪床。
洞房花燭,今兒是她的洞房花燭啊……
蘇夏至心裡像揣著幾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跳動得比平時都快了幾分。
這樣快的速度就成了親,確實有些潦草,如果就這樣和秀才滾了床單,蘇姑娘心底是有這一絲猶豫的。
她可以不在乎丈夫是否富有,但不能不在乎這個男人是否全心全意的愛她!
精神與身體對於她來說從來都是不能分開的,就這樣和秀才睡了?
把包著母親給自己做的兩鋪兩蓋的大包袱放在架子床上,蘇夏至猶豫著要不要解開。
“你……不能睡在這裡。”身後是閔嵐笙很沒底氣的聲音。
原本還在包袱的結上猶豫的手指握成了拳,蘇夏至歡跳的心情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已經跌入冰窟。
調整了一下自己幾乎憤怒的想要暴走的情緒,她扭過頭看向挑著門簾立在門口的閔嵐笙。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閔嵐笙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錯開與蘇夏至對視的目光:“我不能這樣害了你……”
蘇夏至如看陌生人一樣的望著他,最後點了點頭,扭身提著包袱就往外走。
包袱太大太沉,她提著有些費力,只能兩隻手使勁的拽著,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傻子!”閔嵐笙伸臂攔住了她:“你睡這裡,我去東屋睡。”說著他便朝著床鋪走去,想抱走床上的鋪蓋。
“閔嵐笙。”蘇夏至面孔朝著門外,說話的語氣飄忽,似乎沒了底氣:“如果你對我說,你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和我歡好,這樣的理由我能接受。”
閔嵐笙彎腰向著床鋪的臉‘騰’地紅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麼過火的話,她居然能夠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其實,我也是沒有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和你過這個洞房花燭……我們是人不是畜生……做這些事,總要由著自己的心……”
“可你居然對我說‘我不能這樣害了你’?這他孃的是人話嗎!”蘇夏至閉了眼,死死地忍住,不許自己落半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