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能看出莫相識不是莫相識，自然也能一眼看出，此刻的莫如初不是莫如初。莫相識的確死了，但方言沒有。
方言心中有萬千話語，她想問他過得怎麼樣，想告訴他自己很努力地回到他身邊，想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想他，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我……我死了多久了？”良久，方言終於訥訥地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有一次碰見木伯，他說有一年了。”花椒的指尖撫上她的髮絲，似乎在看一件易碎的珍寶。
“對不起。”方言的淚終於滴了下來，她回來得太晚，讓他等了太久。
“你為何回來？”
“我吃不下，也睡不著，我怕你也這樣。你說你要折磨自己……”
花椒臉上終於露出一個類似笑容的表情：“我還說我要折磨世人，你不怕？”
“那你殺人了嗎？”方言抬臉問。
“殺了一些。”
“知道了。”
“你不問我都殺了誰？”
方言抓住他的手：“我不在意別人，我是為你回來的，真的。”花椒的手很冷，彷彿比以前更冷。
花椒愣了一愣，臉上笑意深了些：“早知道你不會生氣，我該把謝知言也殺了。”
“你怕我生氣？”
“我知道，你來自一個不愛殺人的地方。”
“你可以不當著我的面。”
“知道了。”
“嬌嬌，我覺得你還是穿紅色好看。”
“反正喪期已過，你想讓我穿什麼都行。”
“嗯，那我們下去吧，我餓了。”
“下去了，可就走不了了。”
“我的男主在這兒，我能去哪兒？”
花椒輕輕攬住她的腰，縱身一躍。呼嘯的風聲中，他貼著她的耳邊問：“我剛才就想問你，為什麼坐在崖邊一整天不下來？是在猶豫嗎？”
“猶豫你個頭啊！莫如初這小身板，萬一摔下去摔死了不是給你留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啊！你知道我在這兒坐了一天不知道早來找我？很餓的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花椒終於笑出了聲，笑聲飄蕩在山谷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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