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識看著神色詭異的憐水,心中著急,她的時間不多,萬一花椒知道自己來找憐水,定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憐水境況如此不好,她就不會冒冒然前來。
她抓住憐水的手:“憐水姐姐,到底發生了何事,谷主為何如此折磨你?你告訴我,我才能幫你想辦法啊!”
“幫我?小識識,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呢。你該想辦法幫幫你自己,那位調料可不是真心待你。”憐水一臉痛心疾首,看莫相識的表情像在看一個傻子。
莫相識心中一動,憐水此時性命攸關,不想著利用自己,竟然還在為自己著想。
她握憐水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他只是利用我。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你有什麼數?昨天他拼著死,也要試探你你看不出來?”憐水一著急,猛然起身,牽動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試探我?不是試探你?”
“哼,他讓我陪他演戲,自然早有萬全的準備。若非把我的命攥在手裡,他怎麼會相信我?我早就服下他給的毒藥,他沒必要再試探我。”
莫相識想起昨日種種,心中疑竇更深。的確,花椒早可以將叛徒一網打盡,本可以不受傷,卻一直到自己站在他身前才露出底牌。
她慘然一笑,對於這個,她並不驚訝,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這才是花椒。狡詐,多慮,不相信任何人。
“反正我原本也沒打算一直和他在一起,我遲早要走的。”她的表情很決絕,反而讓憐水有些看不懂。
“可是,既然你們約好一起演戲,為何他還要抓你折磨你?”莫相識問。
憐水躺回地上:“他抓我,是因為我違抗了他的命令。”
“什麼命令?”
“袖手旁觀任你毒發的命令。”
莫相識中毒的那晚,果然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以致事情發展至此。當日她痛得失去意識,朦朧中感覺憐水一直在喊她的名字,還有幽怨的嘆息。
“莫相識,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憐水的聲音忽然在莫相識腦中響起,之後憐水似乎給她吃了什麼東西,再之後就是無盡的黑暗……
“你救了我?難道,難道你把你的解藥給了我?可是,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莫相識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又不夠用了。
憐水又笑了,唇角乾涸的血跡呈現蜿蜒的形狀:“團圓之毒的解藥,一顆可保安然無恙,半顆可保性命無虞,但仍要承受噬心之痛。”
“你為了救我性命,寧可承受這噬心的痛苦……”莫相識疼過,所以知道這有多麼難捱。
“噬心之苦我受過兩次,兩次都是為了你,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憐水一直在笑,眼中卻毫無光彩。
“不對。”莫相識忽然搖了搖頭。
“花椒這一招太過冒險,不是他的風格,只可能是順勢而為,不會是主動謀之。他若沒有真的受傷,不會用這麼慘烈的方式去揪出芬芳谷叛黨。”莫相識思索著,語氣斬釘截鐵。
憐水撐著地面,緩緩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盯住莫相識:“你確定自己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