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識手裡的雞腿不香了,杯裡的酒也不香了,她絕望地看著頭頂明月,橢圓的形狀寫滿了嘲諷。
她忽然回頭:“你收到了解藥?何時?誰給你的?”
“今天,谷主派人送來的。”
“既然來一趟,為何只給你,不順便給我呢?”
憐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自己想。”
莫相識渾身顫抖:“我我我想不出來,也許他怕手下人閒著沒事兒幹,所以每人只派送一顆?我的快遞員在路上耽擱了?”
憐水笑了一笑:“小識識,這杯敬你,當我給你賠罪了。”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憐水又喝了一杯,媚態更甚:“也沒什麼,只不過把你每日行為舉止,傳訊息回去。”
“你!”莫相識回想自己回相思門後的所作所為,用一個字概括就是毫無作為無所事事,她感到巨大的絕望。
憐水酒杯不停:“你別怪我,我不這麼做,就拿不到這顆藥。曾經,也是為了你,尊主嫌我辦事不力,只賜了半顆藥,雖然保住了我的命,可是那噬心之苦猶在眼前,太疼了,我真的不想再受一次。”
莫相識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抓住憐水的手:“憐水姐姐,還有四天才是三月十五,我還有機會對不對?他會來的對不對?”
憐水已經醉眼迷離:“現在知道怕了?還有四天,你、你知道該怎麼做,姐姐送你一本《魅惑之術基礎》,祝、祝你成功。”
憐水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塞進莫相識的懷裡,然後搖搖晃晃地走了。莫相識低頭看看書,抬頭望望月,四顧茫然。
第二天莫相識去給謝知言送飯,他照樣在閉目調息。莫相識放下飯盒,卻磨磨蹭蹭不肯走。
謝知言覺察到她來來回回,與往日不同,睜開了雙眼。莫相識陪著笑臉:“謝公子,你練完了?”
竟然主動與自己攀談?謝知言臉上寫滿了警惕。
“謝公子,我看你氣色不錯,想來毒解的差不多了,果然是功力深厚,在下佩服!”
謝知言更疑惑了:“何事?”
莫相識搓了搓手:“我呢,有一個不成熟的小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知言彎了彎唇角:“如初姑娘如此形色,想來不當講。”
“哎呀,你先聽聽再拒絕嘛!你也知道,這幾日我服侍你是盡心盡力,端茶倒水送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呢,也不要你報答,只想請你替我說一句話。”
“什麼話?”
“如果我母親問起你,你就說你喜歡我,如何?”
謝知言以為自己沒聽清,但見莫相識認真的表情,知她沒有開玩笑,一下子怒不可遏:“不知羞恥!”
莫相識雙手合十:“是是是,你說得對。不過你只要說這麼一句話,就能救我的一條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