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莫相識的業務素養有了極大的提升,這撲通一跪,磕得膝蓋疼,生生憋出了兩朵淚花,更顯得情真意切遊子思鄉。
莫問不為所動,斜靠在舒適的座椅上,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扶手:“你投靠芬芳谷,在江湖也闖出了名堂,何必回來我這小小的相思門。你當這門就這麼好進?”
莫相識又是一聲哀嘆:“門主,這其中種種,我都能解釋,我一心歸鄉,到現在才找到機會。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我有更重要的事向您稟報,請您屏退左右。”
莫問冷哼一聲:“叛徒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想聽。憐水,把她帶到地牢,先用水刑十八件套過一遍再說。”
“水刑十八件套”??莫相識驚懼不已,大聲喊道:“等等!母親大人!門主大人!我被芬芳谷谷主下了劇毒‘團圓’,每月拿解藥才能活命,不得不聽他的命令列事。前幾天被一個人所救,還派人護送我回金陵,那個人,他,他住在京城!”
事到如今,不下點猛藥是不行了,為了保住小命,莫相識趕緊祭出了陳符辛。她拔下頭上的碧玉珍珠簪,捧在手心:“他還給了我這個。”
莫問站起身,拿起簪子瞧了瞧,和之前花椒拿的那根用料、式樣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根事完好的,那根卻沒了明珠相綴。她翻來覆去看了一遍,並無修補的痕跡,可見是另一根。
“憐水!”莫問看了憐水一眼,她會意地上前,抓過莫相識的手腕把脈,片刻回覆道:“門主,二小姐的確身中‘團圓’之毒,這是芬芳谷為了牽制下人所用,須每月服用解藥方可保命。”
“你先下去。”莫問道。
“是。”憐水低頭離去。
“母親。”莫相識剛要站起身湊上前,莫問甩出一根鋼釘把她的裙子釘在地上,莫相識又跪了回去,只得老老實實跪好。
“這根簪子,我見過你戴。”莫問道。
莫相識眼珠飛轉,這是自己第三次見莫問,前兩次她確定自己沒戴過這簪子,難道是她穿越以前戴過?思來想去,決定實話實說:“相識不敢欺瞞母親大人,我以前有過一根一模一樣的簪子,後來被芬芳谷谷主看上奪走了。”
莫問的聲音忽然嚴厲:“你以前那根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她沒有莫相識以前的記憶,若莫問追問細節一定答不出來,而自己此前親口承認恢復記憶,若說想不起來又打自己的臉。
莫相識靈機一動:“是姐姐送給我的。”
“哼。如初會給你送東西?”莫問的聲音十分不屑,也十分自信,看來她雖然沒什麼母性,但對兩個女兒的性格瞭如指掌,知道以莫如初跋扈驕傲的性格,絕不會給蠢笨的莫相識送東西。
莫相識笑了笑,反正莫如初不在現場,潑髒水誰不會呀:“其實,其實是有一天,我看見姐姐與一個陌生男子私會,她讓我為她保密,我就、就問她要了這個簪子。”
莫問沉吟片刻,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看來是接受了她的說法。
一關剛過,還有下一關,莫問拍了一下扶手:“和那個姓陳的有關的,事無鉅細,全都招來!”
莫相識戰戰兢兢開口:“武林大會結束後,芬芳谷谷主帶我到了京城。一日他去青樓喝花酒,讓我跟著,然後忽然一個男人闖到包廂裡,說他主子要見我。”
“青樓?喝花酒?!”莫問面目猙獰,指甲幾乎要嵌進扶手的木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