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對她怒目而視,一個人抱著雙臂看她熱鬧,誰正誰邪一眼分明。
率先開口的是丁巢,他自從得知這位仙女一樣的莫姑娘是芬芳谷魔女,就怒不可遏,恨自己一時瞎了眼,為女色所迷。對於他在路上偶遇莫相識一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更不敢跟人說自己十分傾心這位魔女,因為他已經把這次相遇當做一生中最大的汙點。
“莫如初!你這個魔教妖女,今天竟敢來參加武林大會,我們幾個好好教你如何做人!”
莫相識抱著紅蓮花單純一笑:“丁大哥,昨天多謝你一路上陪我說話,因為怕嚇著你沒告訴你我的身份,不好意思哦。”
場下立刻竊竊私語起來,臺上的另外幾人也上下打量丁巢,沒想到他還有如此豔福。丁巢面色一滯,又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很快漲紅了臉。
此時崢嶸閣的人出聲道:“莫如初,你抱著一捧蓮花上來,可是要我們五人的命?”
莫相識趕緊搖頭:“這位少俠誤會了,我就是想送朵花給你們,請你們手下留情。”說著走上前去,竟真的一人一多派起花來,當然沒有一個人肯接。她走到最後一個抱著雙臂的五毒教人面前,遞給他一朵:“你也不要?別學他們正派人的歪風邪氣嘛,扭扭捏捏的。”
五毒教弟子側身一躲,含笑道:“莫姑娘不用拉攏我,我不會因為亦出身魔教就幫你,你自求多福吧。不過你拿著紅蓮花,可見在芬芳谷地位低下,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莫相識見無一人接她的花,有些沮喪,只好放在一邊:“今日謝莊主說了,所有人不論出身均可參賽,我雖來自芬芳谷,卻也是堂堂正正來比賽的,你們五個大男人,一起針對我一個弱女子,今日就算贏了,今後也要被傳為笑談,竟要五人聯合才打得過芬芳谷一個以蓮花為標誌的小嘍囉。”
臺上的幾人都知道她這麼說是故意激將,怕他們五打一,可是正派人的難處就在於道德包袱太重,總得佔據道德高地,正如莫相識所說,如果他們五打一淘汰了她,日後也要被人笑話。崢嶸閣人明顯是場上最有威望的,他緩緩開了口:“你不必出言相激,我們幾人根本不屑以多欺少,現在場上六人,無論如何都一對一單打獨鬥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場上幾人都觀察者大家的水平,誰也不肯貿然出手。
莫相識感到無聊,打就打嘛,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認輸被,磨磨唧唧有什麼意思。於是她清清嗓子:“你們誰先跟我打?”
剛才被臊了個沒臉的丁巢現在緩過勁來,上前一步擺出架勢:“魔女看招!”
莫相識十分聽話,她認認真真地看了。只見丁巢使出一招流風迴雪,一躍而上,然後划拳為掌,一記破空掌直直朝她而來。莫相識撓了撓頭,這招式怎麼有點熟悉?她也一躍而起,躲開丁巢的掌風。臺下又開始竊竊私語:“這魔女也會終南山的獨門輕功流風迴雪?”
丁巢大怒:“好你個莫如初,果然偷學我終南山功法,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今日與你一拼到底!”話音剛落,又是飛速地出掌。
這破空掌莫相識翻到過,但嫌使用起來不好看沒有學著比劃,如今看丁巢使了幾次,忽然開了竅,於是有樣學樣,足尖點地飛到半空,運氣到掌心,然後朝著丁巢推掌而出。“破空掌!”底下有人大聲驚叫。
只聽咣的一聲,丁巢被震出了擂臺。莫相識愣住了,愣到來不及收掌和反轉身子站穩,直衝衝地摔倒在地。
她手忙腳亂爬起來,跑到擂臺邊往下看,丁巢單手捂胸,嘴邊一條血線,根本站不起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剛才沒有用很大勁兒啊!這人是不是碰瓷啊!
臺下又吵鬧起來:“這魔女下手這麼狠,真是心狠手辣!”“她竟然用終南山的功夫打倒了終南山弟子!”
莫相識一臉無辜,腦中突然想起花椒的叮囑,趕緊朝丁巢拋了一朵紅蓮花。丁巢氣得眼眶俱裂,又動彈不得,當即又嘔出一口血來。
莫相識還沉浸在自己一掌把人打出臺的衝擊中,心道這《暮雲經》心法當真厲害,花椒大佬誠不欺我也!於是乎信心大漲,準備迎接下一輪挑戰,她看看剩下的四個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
莫相識歪了歪頭:“你們怎麼光看我們打,自己不打嗎?”
四個人面面相覷,丁巢出身正統,功底紮實,竟然被這個小丫頭片子一掌震出了擂臺?四人不知莫相識深淺,都不敢上了。
莫相識見沒人上前,只得自己點名:“空你嘰哇,這位外國小哥哥,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琉球島弟子被點了名,只能硬著頭皮上,他從背上拿出一把日本刀,用不流利的官話說:“請。”
莫相識見人家手裡有武器,感覺大大地吃了虧。她朝臺下笑了笑:“各位小哥哥小姐姐,誰能借我把刀呀?”
這一笑傾倒眾生,但底下一片噓聲。借刀給魔教妖女,可不是正派人所謂。更有甚者,有人笑著扔給她一根樹枝:“小妹妹,你就用這個吧!”
莫相識撿起來敲了敲,行吧,聊勝於無。出於禮貌,她笑著說聲謝謝,拿著樹枝橫在了胸前。
琉球島人一聲大喝,刀光一閃,朝莫相識劈來。莫相識緊急之下只想得起流風迴雪的姿勢,於是躍起翻飛,衣袂飄然。臺下的丁巢看見了,直接氣暈過去。
日本刀較一般的刀刀仞更窄,因而破風更快,縱是莫相識極力閃躲,仍然被他削去了一片衣角。她心中大驚,剛剛建立的信心瞬間瓦解,現在是衣角,等會兒就是皮肉呀!
琉球島人越攻越快,她在空中上下翻飛,心裡想著要不要喊停認輸。就在此時,對方忽然變了招,他又從背後抽出一把刀,雙手各執一把,雙刀齊發。
搞什麼?你以為你是索隆嗎?竟然對我用二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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