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悄咪咪睜開一隻眼睛,發現那枚尖銳的鋼釘就懸在眼前,嚇得趕緊又把眼睛閉上,嚎道:“姑奶奶你快把它弄走!”
“哼,怎麼腦袋撞了一下,膽子變得這麼小?”憐水語氣不屑。
被人看不起無所謂,能活著才是最要緊的。方言見危機解除,一屁股坐到三腳圓凳上,虛弱道:“雖然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真的是我本人,求您大人有大量,別折騰我了行嗎?”
憐水一臉正色:“那不行,我這是診斷,是出於醫者的嚴謹和負責。話說你這種失憶我真沒見過,身體的慣性還在,招式卻一點也想不起,虧你以前刻苦練習,也就招式勉強能看,唉,現在徹底是廢柴了。”
方言不敢相信,女主不應該是武學奇才才對嗎?問道:“我真的有這麼差?”
憐水摸摸下巴:“不能說是差,應該說是一無是處。不過也不能全怪你,相思門的心法很特殊,內心越是憤恨愁苦,功力進步越快。你撞牆之前就是個沒心眼的傻姑,能精進才見鬼了呢。”
“憐水姐姐,你平日不照鏡子嗎?”
憐水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道:“這麼美的臉,當然要每日顧影自憐至少二十次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柔美的臉應該走愁怨才女路線,而不是毒舌路線?”方言被她打擊得抬不起頭來,這個女人,嘴太毒了。
憐水嫵媚一笑:“相識,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明白,如果有這麼美的樣貌,想走什麼路線都會惹人愛的。”
方言只覺命運悽慘,前途堪憂,問道:“憐水姐姐,你們要折磨囚禁我到什麼時候?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自證清白,應該誰主張誰舉證,誰覺得我有問題,請他拿出證據來啊!直接來有罪推定算是怎麼回事兒?”
憐水在她面頰掐了一把:“喲,才一天就耐不住性子了呀?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去跟門主說吧!”
方言欲哭無淚:“那我也得能見到門主才行啊!你們把我關在這兒,哪也不能去,我是訴苦無門啊!”
憐水雙臂環抱:“彆著急啊,我這不是來請你了嗎?門主要見你,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到了門主面前,還說不說得出這些話來。”
方言大吃一驚,怎麼這麼快,莫如初給的小抄只匆匆掃了一眼,可還並未背熟啊!
“磨蹭什麼呀?剛才還嚷著要見門主,現在害怕了?腿軟了?”憐水一臉譏諷。
方言捏了捏綿軟的雙腿,奮力一躍而起,攥緊雙拳道:“誰怕了?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事到如今,容不得我縮頭,只好相信我的主角光環了。不就是見家長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的!
憐水嘖嘖兩聲:“勇氣可嘉,你膽子大這點倒沒變,以前門內上上下下也就你敢頂撞門主大人。”
方言十分訝異,莫相識一個柔柔弱弱的白蓮花,難道不是唯母是從,竟然還敢頂撞?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白蓮花自然心懷善念,而莫問向來行事狠辣,莫相識少不了要為他人求情。
憐水帶著方言左轉右轉,經過重重機關才來到相思門議事廳——無極廳。雖是正殿,但裝飾燈光晦暗不明,一看就不是名門正派。莫問坐在正中,那張椅子有床那麼寬,鋪著厚厚的錦緞,讓人很想躺下,虧得她還能正襟危坐。
憐水上前行了一禮,恭敬道:“回門主,屬下已進行了詳細檢查,她確是相識本人,也並未受過其他門派的訓練,但屬下醫術微末,對她的失憶暫尋不到有效治療方法。”
莫問輕輕揮了揮手,對方言緩緩說道:“相識,你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
方言學著憐水的樣子照貓畫虎行了個禮:“回門主大人,這一日我在房中苦苦思索,模模糊糊好像似乎想起了點兒。”然後偷偷瞄了一眼莫如初。莫如初見她的樣子,知她聽了自己的話,心中得意,彎了彎嘴角。
莫問擰起眉:“想起什麼說什麼,不要支支吾吾。”
方言趕緊斂了神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母親!我想起你一人獨創門派,拉扯我和姐姐二人長大,我拼命想為母親爭口氣,奈何資質太差總沒有長進,於是練功時心煩氣躁,真氣亂竄,險些走火入魔,這才撞了牆!”
方言說得聲聲泣血、字字情真,她在職場摸爬滾打了兩年,熟練掌握了一個職場新人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拍馬神功,避重就輕,不講既往事實,只說個人感受,讓人無從求證。話音一落,莫如初雙目圓睜,憐水強忍笑意,最重要的莫問臉上卻毫不顯山露水。
“你說謊!”莫如初果然還是年輕,雖然她計策不錯,算準莫問不養閒人,也算準莫相識一心求生只能相信自己,但沒算出方言根本不是失憶的莫相識,而是身懷劇情大綱的穿書遊客。而且也太沉不住氣,四大護法神色各異,可沒有一個像她一樣跳出來說話,總得先聽聽領導的風向吧。
莫問一個眼風過去,莫如初就閉了嘴。莫問手指在大腿上敲了兩下:“既然你這麼有孝心,失憶症也有好轉,那我給你個機會。你還從未出過相思門,也該做點正經事歷練了。憐水,你帶她去洛水,查一查新門生司錦的事,順便給她好好治治這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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