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池上空，僅剩王凱戰慄不止的身形。
任誰都無法想象到，在這片方圓一炷香前，還發生過一場血腥的廝殺。
而主導這場殺戮的杜月笙早已來去無影，影煞殿的眾人，也連存活在這世上的證據都未來得及留下……
唯一有價值的令牌，早已被杜月笙順手收走。
這一切對王凱而言，猶如夢幻，又如同噩夢。
甚至直到目睹最後一位同門身首異處，身為領隊師兄的他，連對手的姓名都不知道！
更何談兩人之間的實力，差如天淵！
這仇，如何能報？
但是……
這仇，如何能不報？！
“諸位師弟，沒能隨你們報效門派，我王凱愧對你們。
今日留此殘軀，只為……終有一天能血洗今日恥辱！
只要我踏入至尊學院，不論對手實力身份尊貴與否，定當臥薪嚐膽，報此血仇！”
悲憤欲絕的嘶吼聲，伴隨著神皇境高手情緒失控的神力橫掃靈池每個角落，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良久過後，王凱低頭望著自己堪堪踏入千名之內的令牌，毫無光彩的眸中才升出了癲狂的熾熱。
然而，哪怕早已淡然離去，杜月笙對於靈池發生的一切，仍舊瞭如指掌。
“嘖嘖，想報仇麼？我今天就破例給你這個機會……但願你在學院見到我之前，別成了其他人的墊腳石。”
略顯嘲弄地搖了搖頭，杜月笙帶著笑意，元神傳音道：“王凱是吧？聽好了，我的名字叫杜月笙！
你的同門，是我殺的，你若想報仇，我在學院恭候大駕。
只要你有一天能爬到我的面前，我就給你報仇的機會。”
這等居高臨下宛若君王俯視的語氣，自然讓王凱驚愕過後燃起滿腔怒火，但對杜月笙來說，無非是小事一樁罷了。
區區一個神皇，就算杜月笙主動封印神力，僅憑劍法王凱都不失對手。
之所以饒王凱一命，原因無非是……
杜月笙，殺夠了。
這等理由聽起來荒謬，但區區神皇杜月笙想殺無非是易如反掌，那同樣的，放過他，也毫無關係。
再者，杜月笙雖然手段強盛對敵人更是漠然甚至殘忍，但並不代表著，他熱衷於無端的殺戮。
恰恰相反，杜月笙所修之道，絕非神界法則所能駕馭，隨意殺戮，只會徒增心魔。
畢竟，剛踏入靈池結界時，影煞殿弟子和王凱說的那番話，旁人沒聽到，杜月笙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況且現在憑杜月笙的排名之高，再殺掉王凱也沒什麼提升，無非是手上多一塊令牌而已。
為一塊令牌，就滅人前程……著實有些殘忍。
“杜大哥，剛才……你為何要故意留那傢伙一命啊？難道你就不怕他日後上門尋仇麼？”
身旁，周政爆發神力緊隨其後，雖然剛才他離去的有些不情願，但既然杜月笙發話了，他也只有乖乖照做的份。
不過，他仍舊有些不明白。
比起周政，倒是身為當事人的杜月笙更顯淡定：“上門尋仇？你覺得我會害怕一個自己一劍就能秒殺的神皇？”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