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尷尬，李言倒無所謂，顧孝暖卻有些抓耳撓腮的。
李言用餘光瞥了顧孝暖一眼，輕輕地將手放在了顧孝暖的手背上，顧孝暖抬頭望著她，輕聲問她：“你現在還好麼？”
李言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顧孝暖的心絃緊繃了一下。
“就是作為女人，那種事被公之於眾，今後對你肯定不利吧？”
顧孝暖知道李言在夜總會工作後顯然是大吃一驚的，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李言這麼做對自己根本沒有多大的利益，她這麼做只能是有別的目的。
“哎，有什麼辦法呢？我是公眾人物，這些事既然已經傳出來了，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就讓它快點結束好了。”
“言姐。”顧孝暖反過來握住李言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有些事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但是要是到了犧牲你的地步，你還是收手吧。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我覺得，大叔身旁最合適的人選是……”
“是你！”李言打斷了她的話，顧孝暖不思其解地搖了搖頭。
“別質疑了，是你。”李言舒了一口氣，說，“我們總是在揣測誰最適合他，誰待在他身邊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可是我們忘了愛情是相互的，剛好你倆兩情相悅，他已經選擇了你，你不可以把他推開給他沒有選擇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李言又打斷了她，說，“是我一開始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造成了很多誤會，由我來了斷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你在委屈你自己，我看得出來。”顧孝暖說，“你始終在逃避一些話題，而我們恰恰就得好好聊聊。”
“聊那麼多做什麼？只會讓你多想。”李言抬起手摸了摸顧孝暖的頭，語氣柔和地說，“雖然我們就相差了幾歲，但是我經歷的比你多，很多事都看透了，我能讓你少走彎路你就少走點吧。”
“你還喜歡大叔嗎？”拐彎抹角了那麼久，顧孝暖終於忍不住了。
“你還喜歡他嗎？就是現在！你還喜歡他嗎？”顧孝暖又問了一遍。
她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卻沒有任何惡意。
“我們還是談清楚吧，我就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就感受不到安全感，就會很厭惡現狀。”顧孝暖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好似要發洩。
李言是覺得把話說的太清楚，自己的私人空間就少了很多，有些秘密她真的想一直爛在肚子裡直到她死去。
“喜歡吧……說不出的感覺，不過也一直都是我自己默默地喜歡著。”李言望著路燈，有小飛蛾在路燈下撲閃著翅膀，提起這份喜歡她只覺得心酸，沒有甜蜜。
“因為聽了讒言，我把這份喜歡擴張成了佔有，現在我清醒過來了。忘掉一個人不是三兩天的事情，不過我也有我的分寸。我選擇退出不干擾你們，你也不要辜負我的期望離開他，因為它就剩你了。如果我們都離開他，就等同於我們同時傷害了他。我們都希望他最後幸福不是嗎？”
顧孝暖低著頭，雙手交織在一起，思緒很凌亂。
“剛才聽你說的你不想被隱瞞著，我可以理解，誰都不想被矇在鼓裡，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做的特別明白的事，沒有誰活的特別明白，不說別的，只要珍惜眼前真的不會留太多遺憾。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彌補我自己犯下的錯，你就不要參與了。”
顧孝暖仍然沒有說話，李言站起來，說：“你要是真想知道，過幾天就讓你知道了，現在，你就珍惜眼前吧。”
她走了，方才說出那番話時真的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她終於可以坦蕩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了，希望顧孝暖那丫頭不要再多想了。
顧孝暖躺在床上反覆斟酌了李言的話，一夜之間，她彷彿成熟了一般，第二天顧媽媽看到她揹著書包，還詫異地攔住了她。
“你去哪？”
“去上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