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天都快黑了,蘇厲禾不放心宋薇薇一個人回去,說送她回去。
顧孝暖表示這種事讓司機代勞就可以了,蘇厲禾沒必要親自送她。但是她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樣的話不就顯得她很小氣了?
等蘇厲禾回來,顧孝暖正在梳妝檯前想辦法把草莓印消掉。
“消掉幹什麼?挺好看的。”蘇厲禾在一旁嘲諷似的說。
“你這個表情很欠揍欸!”顧孝暖感到來自內心的憤怒。
“你現在生氣的樣子是認真的嗎?”蘇厲禾認真地問她。
顧孝暖的怒火沒有撒出來,或者說她根本撒不出來,蘇厲禾就像鎮定劑一樣,蘇厲禾看著她就漸漸淡定下來了。
“剛才我送她回去是擔心她家長說她脖子上的事情,有我在好做個證明。”
“噢,這樣噢。”
蘇厲禾一猜就知道顧孝暖是在為這事情生氣,但是他覺得沒什麼好生氣的,他找不到顧孝暖的生氣點。
“你也別做這種事情了,我上網查過,這樣危害健康。”
“嗯。”顧孝暖答應了。
“第二個學期過去一個月了,你有沒有什麼要彙報的?關於學業方面你覺得你跟得上嗎?”
“你怎麼突然問起我的學習了?”
“我作為你的監護人肯定要對你各方面負責,我除了戀愛跟你談,還得談談你的學業。”
“學習上還挺好的,你給我報的這個專業挺適合我的。”
“從小看著你畫畫的呢。”蘇厲禾說。
她小時候畫畫的技術就特別棒,長大後顧孝暖也一直沒有喪失對繪畫的興趣,一邊學習一邊報了繪畫班。
蘇厲禾正是瞭解了她的情況,所以才給她選了服裝設計這一行。事實證明,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連莫燻都誇張了她,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學習上的事我說完了,那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蘇厲禾頓了頓,說,“我爸爸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希望你有空的時候就去看看他,不要怕他討厭他,他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人。”
“他還不接受我們,不是嗎?”顧孝暖反問。
蘇厲禾沉默了一下,繼續說“我想他就是說說而已。”
“那我會試試看的。”
“真乖。”蘇厲禾摸著顧孝暖的頭說。
擇日不如撞日,週一下午沒課,顧孝暖就去蘇家老宅了。
蘇媽媽還以為顧孝暖是來看她的,但是當顧孝暖說想看看蘇正華的時候,蘇媽媽叫她不要去理那糟老頭子。
現在蘇正華整天躺在房間裡也不想運動,說去住院也不住院,連蘇媽媽說的話都不怎麼回應了,完全就是在封閉自我。蘇媽媽怕顧孝暖進去會挨蘇正華的罵,就拉住了她。
“我覺得他還是太缺少能和他說話的人了,他需要一個伴陪他聊天。”顧孝暖說,“一個人不會沒有理由去封閉自己的,他封閉自己是感受到了更加強烈的孤獨。”
“可是我天天找他聊天,他不理我啊。”
“可能沒有聽見?”蘇正華的年紀都可以做顧孝暖的爺爺了,聽力不好很正常。
但見蘇媽媽保養的還這麼好,她有些驚訝。
“不管聽沒聽見,我能說的都說了。小暖,你也別進去了,坐在這陪我嘮會嗑吧,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顧孝暖猶豫了一下,最終在蘇媽媽的勸說下沒有上樓去。
但是一想到一個房間裡,就蘇老爺子一個人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她就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