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軒轅子墨心中猜到了分,她來王府找他是為何事。心裡又是一寒,他們之間竟是走到這樣的陌路麼。
“是不是你?”藍天洛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直接開口就問。
“本王不懂藍大小姐的意思。”軒轅子墨本想馬上就說是,可是他想多跟她相處一會兒,便假裝沒聽懂,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是你讓人下藥害死我的孩子?”藍天洛毫不避諱。她從來沒想過一個細節問題,她來寧王府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阻礙。若不是主人吩咐,她能輕易進得王府來。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你說你懷的孽種嗎,他本來就不該存在。”軒轅子墨裝得雲淡風輕,心裡卻在流血。說自己的孩子是孽種,還是心愛之人孕育。為什麼啊,他們偏偏是兄妹。
“你這個畜生……”藍天洛激動了,聽到他再次親口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的心猶如千萬根鋼針紮著痛。耍弄她的事,她暫時不計較,動了她的孩子,她要跟他拼命。她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她希望他說不是,但是他偏偏這麼“坦然”承認。
“賤婦,一而再再而三辱罵本王,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要反天了不成?”軒轅子墨佯裝暴怒,他說出這句話時,藍天洛已經朝他打出一掌。
“我殺了你這個人渣……”藍天洛還想出第二掌時,藺採臣從身後禁錮了她,“洛兒,你現在不能動氣……”還在月子期間,傷了本元,會很麻煩。
“你們誰殺了他,我就嫁給誰。”藍天洛看向已經和軒轅子墨交手的夏侯槿與諦伽。
這句話讓軒轅子墨身體都顫抖起來,她恨他如此地步嗎,拿自己終生的幸福來換他的性命。
見到夏侯槿猶豫,藍天洛又喊了一句,“我們沒有連心蠱牽制,你盡管動手。”氣憤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沒有想想,為何寧王府的暗衛還不現身。
早就想收拾軒轅子墨的夏侯槿招招狠戾,欲真的取了他的性命。諦伽沒有殺過人,也不願意殺人,聽到藍天洛的話,他不過是加了些內力在招式中,打得依然柔和。
藺採臣看到事情超出控制範圍,情急之下又點了藍天洛的睡xue。把藍天洛放在旁邊走廊上靠著,他加入戰局,“你們住手,若是真的殺了寧王,你們以為還有機會娶她,你們想害死她嗎?”
藍天洛被點xue,軒轅子墨才找出府中暗衛,他負手而立站在暗衛身後,“本王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馬上離開!否則……”他不會傷害藍天洛,不代表不會傷害夏侯槿他們。
看了眼靠在柱子上的藍天洛,軒轅子墨痛苦地閉上眼睛,再次睜眼,眼中一片寒涼。算了吧!忘了吧!緣分已盡,再執著下去,他們也沒有辦法在一起。
軒轅子墨把藍天洛抱起,親手交到藺採臣手上,“走吧!”讓他最後一次抱抱她,真的好懷念她身上的味道。把她交出去,就像交出他的靈魂。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到這個境界。
……
藍天洛晚飯之前醒來,怒視著藺採臣,“為什麼阻止我!”
“洛兒……殺了他,固然可以解一時之氣,你也逃不了罪責,你想連累整個藍家嗎?”藺採臣不能說出真相,希望用這樣的大道理喚醒藍天洛的理智。
“好,那我用殺人不償命的方法解決。”藍天洛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不管怎樣,她都要為未出世的孩兒討一個說法。
晚飯時,軒轅子墨收到了藍天洛的挑戰書。約定一個月後,漣山一戰,他們之間總要有個了斷。生死天定,不禍及他人。
是不是他的對手不重要,她想如果她就這麼死了,也許就能回家。她情願忘了這裡的一切,回到現代好好過她小市民的日子。
“洛兒……”軒轅子墨喃喃著,他們為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眼睛酸澀地厲害,罷了,如果死在她手上也許是一種解脫。
窗外明月皎潔,縱使只有一半的明月,至少還有一線光明。那他的光明呢,在哪裡?
翌日。
藍天洛上街透氣,碰到多日未見的慕容天野。慕容元極果然聽取了她的建議,時不時讓他的傻二弟出來溜達,鍛煉自強的能力。家丁僕人一大堆跟著,生怕慕容天野走丟。
“姐姐,你也上街來玩兒啊!你看,我買了好多糖葫蘆。”慕容天野像藍天洛炫耀,他身後一個下人手上,拿著整個放糖葫蘆的架子。
“天野,這麼久沒見,想姐姐沒?”藍天洛見到和軒轅子墨幾乎一個模樣的慕容天野,小拳頭緊了緊。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不能回現代,她就嫁給這個天真的小男人。
“想了,我昨晚還夢見姐姐了。”慕容天野嘴巴不得空,鼓著腮幫好不可愛。
“走,姐姐帶你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藍天洛拉著慕容天野朝一個方向走去,完全把藺採臣、夏侯槿和諦伽當透明的。
走了幾步,藍天洛回頭,讓藺採臣他們先回去。慕容天野學著她的樣子,讓跟著的一幫下人不許跟來。
藺採臣他們三人不會丟下藍天洛,慕容天野的下人怕慕容元極責罰,自然是不會真的不跟,只是拉遠了些距離。
只要藍天洛能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忘卻軒轅子墨給她帶來的痛苦,藺採臣、夏侯槿、諦伽縱然心中萬分不舒服,還是不去打擾她和慕容天野。
藍天洛和慕容天野就像真的是兩個沒長大的小孩,在郊外歡快地玩耍。你追我趕,一起採花撲蝶。玩兒累了,就往草坪上一躺。以天為幕,以地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