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也只是猛灌苦酒。
藍天洛不為所動,甚至連看也不看他,繼續朝隔壁走去。
“你沒聽懂本王的話嗎?”軒轅子墨維持了半日的溫柔,這一刻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藍天洛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掀開珠簾就跳到了藺採臣那邊,“我說過我有交朋友的自由,採臣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打個招呼,說句話不過分吧。”
“過來。”軒轅子墨可不管藍天洛說得在理不在理,他手上握著的酒杯不知不覺破碎,鮮血從指縫往外流,一滴一滴滴到他雪白的袍子上。
接下來應該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你幹什麼?不知道這樣會受傷嗎?”藍天洛還沒來得及和藺採臣說話又回到了這邊,抓著軒轅子墨拿杯子的手,口氣不好,不過未嘗不是變相的關心。
她手忙腳亂為軒轅子墨處理傷口,上藥,一個勁兒問他,“還疼不疼。”
軒轅子墨任由藍天洛擺布,臉上掛著開心和滿足的笑容。
唉!以上純屬子墨同學自己的想象。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藍天洛倒是沒想到軒轅子墨會因為她到隔壁藺採臣那去,而生氣的把杯子都捏碎。
她看著他流血的手,微微蹙起了眉,幸好隔得不近,又有珠簾擋著看不大清。作為暈血的她才沒有當場暈倒,她是斷不可能去給他處理傷口的。
軒轅子墨不知道她暈血,他以為她是心硬,就算他受傷也無動於衷,她對他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覺胸口一口氣悶的難受,比手上的傷口還要痛幾倍,怎會有如此冷情的女人?
他不知不覺收緊拳頭,手心的瓷片更深的嵌入肉裡,他卻感覺沒有心口的痛來得真切。他無從得知,這是怎麼啦?
他額上滲出冷汗,他的臉變得蒼白,好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為什麼她老往藺採臣身邊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藍天洛不是鐵石心腸,看著軒轅子墨這麼自殘,她暈血不敢靠近,想來他也不會讓藺採臣幫忙,她只好去叫追魂進來。
看著藍天洛連看都不看他就朝外面走去,軒轅子墨徹底暴怒了,他沒受傷的左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酒菜亦灑了一地。
藍天洛腳步頓在門口,打個冷顫,死山雞怎麼老是破壞公物呢,有錢了不起啊。
“你就想這麼走掉?”藍天洛沒有看清軒轅子墨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直到他抓住她的肩膀她才察覺。
“好痛,你輕點兒行不行?”藍天洛感覺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她扭頭看看軒轅子墨抓著她肩膀的手,紅,觸目驚心的紅,她的整隻袖子差不多都被他手上的血染紅了。
很沒骨氣的,藍天洛身體軟了下去,臨昏倒之前她說,“我不是不幫你處理傷口,我只是怕見到血。”
本來受傷的人沒得到應有的照顧,軒轅子墨一開始是比較氣憤的。藍天洛這麼毫無徵兆的暈倒,軒轅子墨從內心湧出一股濃濃的擔心,顧不得手掌的疼痛他扶住了她軟下來的身體。
聽了她最後的那句話,他悶痛的胸口那口氣舒散開來。她,她不是不管他,是因為她怕見到血。
沒過多久,藍天洛就醒來,睜開眼睛時只見軒轅子墨的臉離她只有一寸不到的距離。
一驚之後,兩個人的鼻子撞在一起,“你幹什麼啊?”她捂著鼻子嗡嗡出聲。
軒轅子墨摸了一把鼻樑,“你這麼久不醒,我看看你還有沒有氣了。”
“你才沒氣了呢!”藍天洛坐起身剜了一眼軒轅子墨,沒好氣地說道。看著他纏著白布的右手,她又跟了一句,“拜託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我可不想老是暈倒。”
“那你以後不要惹我生氣,我自然就不發脾氣。”軒轅子墨的語氣一本正經,弄得好似藍天洛真的犯錯了。
她錯了,錯哪兒了啊?算了,和一個腦殘的人講道理,那就顯示她也腦殘,不和他理論。
藍天洛看看身處的房間,不是原來的那間,低頭看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不再理會軒轅子墨,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桌子上的飯菜還在冒著熱氣,她不客氣吃了起來。
“公子,你和採臣可不可以好好相處?”藍天洛一邊扒飯,一邊以商量的口吻對軒轅子墨說著。
採臣,採臣,叫的這麼親切,叫他要麼連名帶姓的叫,要麼叫公子,要麼就是死山雞,軒轅子墨心中很是不平衡,他不知為什麼會為了這樣一個稱呼而心裡不舒服。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你以後不準和他見面,不準和他說話。”軒轅子墨的話霸道而生硬。
藍天洛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就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有瓜葛。最主要是那個男人對她心懷不軌、居心叵測。
藍天洛柳眉倒豎,嘴巴裡的飯還沒吞下肚,她使勁把碗朝桌上一拍,“軒轅子墨,你不要太過分。我愛和誰見面,愛和誰說話,你無權幹涉。”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騙她簽下賣身契,騙她的身體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和什麼人見面、說話他也要限制,她還有沒有一點人權?
“你是我的奴婢,我的女人。我就有這個權利。”軒轅子墨袖中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估計之前包紮的傷口又裂開了。
每次都是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軒轅子墨說藍天洛是他的女人,而藍天洛很不屑做他的女人,老是想著別的男人。這讓他這個王爺很沒面子,做他的女人很吃虧麼?
藍天洛深吸一口氣,對於軒轅子墨的霸道她已經領教過,和他講理根本行不通。算了,她忍!但是她也不會放棄追求自由的權利,一年,一年之後,她看他還拿什麼來束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