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你現在這個速度,咱倆十二點能回賓館算不錯了。快點,上來!”
在高雲的催促下,沈瓊霄有些猶豫:“那就背一段路,等我,休息好,放我下來自己走。”
“知道,別磨蹭了。”
高雲俯身彎腰,雙手往後勾住她的大腿,作勢要起身:“抱著我,走了。”
沈瓊霄雙手環抱眼前寬厚結實的肩膀,看對方揹著自己穩步勻速向山頂出發,內心突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酥酥麻麻的又十分溫暖。
“累麼?”
此時,兩人的頭捱得很近,沈瓊霄貼著高雲的耳邊,輕聲問道:“我很重吧?”
高雲心說也是特麼奇怪了,被我背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問這個問題的!
他呼吸比剛才更加急促了些,笑道:“即輕如鴻毛,又重如泰山。”
“什麼意思?”
高雲語氣誠懇:“就是說你身體很輕,像鴻毛一樣,但在我心又很重,像泰山一樣。”
面對突如其來的情話,沈瓊霄有點不知如何回應,好一會,才道:“所以我是死亡?”
這麼說也對,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嘛。
然而如此直女的回應,顯然不是沈羅漢風格啊,可能是海拔太高大腦缺氧了……
“你抬頭。”
高雲嘆了口氣,說完話便停下腳步,兩人都抬起頭望向天空。
康德: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鑽石般璀璨的星星,和流淌著星光的銀河。
星空象穹窿蓋在頭頂上,向前一直延伸到幾百公里外的雪山之顛,白天能看到的耀眼奪目的雪山,在星光映襯下,閃著瑩瑩的銀光。
一會象是有云,天空呈現出淡淡的綠。無數閃亮的小釘,釘在綠色的幕布上。象一片銀亮的沙礫,偶爾,一個小釘閃爍,那道閃光,象海灘上海風翻動了一粒晶瑩的砂礫。也許,那是在幾萬光年的宇宙深處,一顆巨型太陽塌縮成黑洞,拼了老命,迸發出幾萬丈高的日冕火焰,向宇宙宣告它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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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風翻動著山路旁的經幡,帶來了刺骨的寒意,也帶走了流雲。宇宙洪荒呈現淡淡的紫色,天文學教科書中的那顆閃耀,慢慢露出她由黑到紫到暗紅色的長長的真顏。
在剛才那些滿天撒滿的銀色小釘之外,一顆顆巨型的鑽石,出現在銀河的周圍。個個象珠寶店正中間的鎮店之寶,碩大無朋的鴿子蛋,毫不忌憚的斜靠在紫色天鵝絨戒託上,睥睨眾生。
這是兩人旅行以來,第一次在高海拔地區看到夜空。
宛如“銀河落九天”的壯闊景象,神秘,浩瀚,似伸手可摘,讓人窒息而敬畏。
高雲幽幽開口道:“你不是死亡,你是這方深邃寂靜的天穹,你是這漫天璀璨美好的星辰,你是這道輝映流動的銀河,因為你的名字就叫瓊霄。”
情話是分等級的,像什麼‘我和你,除了戀愛沒什麼好談的’那都是小兒科,嚴格意義算不上情話,只能說是撩。
比如‘我的眼中沒有星辰大海,沒有紙醉金迷,沒有燈紅酒綠,只有你。’這種太肉麻了,看看就行,真要說,說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