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免莽莽撞撞地抽手,從座位上躍起。
電影仍在放映,她的動作著實有些顯眼,可霍免直覺再與尤諳呆下去,她的心髒會出現毛病——跳出胸腔也不一定。
“我去廁所!”她胡亂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尤諳還想說點什麼,她已經先他一步,小跑著離去。
他看著她無措的背影。
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把含在嘴裡的那□□米花嚥了下去。
這其實是個很傻的決定。
他已經嘗不到味道了,更不能吃正常人類的食物。
尤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著霍免抽手時的輕顫,與眸中亮晶晶的羞怯……他將那畫面反複地品嘗,越嘗越感到,嗯,滿足極了。
霍免捂著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躲進了女廁所。
開啟水龍頭,她低頭凝視發汗的手掌。
曲著的食指被緊攥的拳頭排除在外,指甲蓋上尚餘一絲可疑的晶瑩。
即便是將它晾了一路,指腹處也仍舊殘存著被溫熱口腔包裹過的奇怪觸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手指被水流細細沖刷,嘩啦啦的流水聲好似稍稍平複了湧上腦門的那陣灼熱。
霍免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
鏡子裡的少女雙頰緋紅,一雙迷濛的眼睛裡泛著濕意。
——媽呀,哪裡來的懷春少女!
她指著鏡中的自己,手指發著抖,憤憤地退後了兩步。
“喔喔喔!完蛋了!你喜歡他了是吧?!”完全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才沒有!”一人分飾兩角的否定。
——欲蓋彌彰的否定。
又沖了半天水,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後,霍免轉身走出了女廁。
懷揣著新鮮出爐的少女心思,想到要回去面對尤諳,她的腳步不自覺變得扭捏起來。
廁所離影院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此時影片正在放映,周圍除霍免以外不見一個人影。
這時,發生了一件比較奇怪的事。
除卻自己的腳步聲,霍免似乎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彷彿是某種堅硬材質的物體磨蹭瓷磚所發出的,它在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吱吱作響著。
霍免側耳分辨,聲音是由男女廁所中間的清潔房傳來的。
隨著她走近的腳步,怪聲變得愈小;驀地,一股濃重的氣味像是一個鼓起的氣球,在空氣中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