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諳沒躲。
他望著她,眼神別樣溫柔。
溫柔得,像一片沉靜的大海。
霍免的心跳很快。
那一拳根本沒用力氣,可她仍是在接觸他的身體之後,雙手發軟。
匆忙別開眼,她不敢再看他。
“你、你還好嗎?法事過後,會不會哪裡不舒服?”霍免盡量找回平常的語氣,想從這股曖昧的氣氛中逃脫。
尤諳知道她是關心自己。
其實,那什麼驅鬼的法事對於他,怎麼可能會有影響……
要說不舒服,充其量只是他蜷縮在行李箱中,四肢無法舒展帶來的。行李箱雖然不小,但裝一個高大的成年男人仍是有些吃力。
“是的,我有事。”
眼波一轉,尤諳裝著站不穩,半邊身子歪向躲躲閃閃的霍免。
“虛弱極了。”
“啊?”她連忙扶住他,將自己旖旎的小算計暫時放下:“要怎麼做你才能感到好一點呢?!”
他輕聲笑,微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旁:“要兔子多陪陪我。”
——這算是什麼治療方法啦!
霍免臉紅紅的,心裡小聲罵尤諳笨蛋。
不過嘴上,她卻是萬萬沒法對“病號”說出重話的。
“嗯,我會陪著你的啊。”
“那麼,還有一件事……”像要講什麼悄悄話,他用上了氣音,聲線啞啞的,叫小少女的心頭不住發癢。
“嗯?”
她越不看他,他越是要湊近。
聲音彷彿快要咬到她的耳朵了,霍免艱難地扯住殘存的理智,勸自己不要多想。
“剛才你親在行李箱上的那個吻……”
不是錯覺,他的唇,碰上了她的耳朵。
沿著耳廓,柔軟的觸感一路向下。
“那個吻,”他友好禮貌地詢問她:“請問,能不能補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