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是他的隨波逐流與屈服讓他懦弱了,讓他無法保護這個在心底藏了數十年的人。
深吸一口氣,容靑閉眸道:“皇上,您與鬼面將軍在一起有多久了。”
封具樺沒有回答。
“二十一年。”容靑道:“大溪人都知道你們恩愛,二十一年,無數個日月,無數個白晝與黑夜。”
“但皇上與殿下在一起不到一年,為這一年放棄二十一年的情誼,值嗎?”
封具樺一愣。
是啊……二十一年了。
從小便私定了終生,自打有意識開始,懵懂得知了愛後,眼裡、世界裡便只有彼此。
好久了。
封具樺將頭埋在枕頭裡,卻是哭了。
真的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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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瑜之後便一直睡下去了,晚飯也沒吃。
趙臨胥不忍叫他,任由他休息。
主賬裡的空間由屏風分隔了出來,裡間是臥榻之地,李見瑜正窩在被窩裡睡得沉,四周被炭火靠得暖呼呼的,這麼大個火力,如今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了,若是一般人還會覺得太熱,但對於鳳凰而言是最舒適的溫度。
而屏風的另一頭則是趙臨胥辦公的地方,此刻趙臨胥坐在書案前批閱軍報,而大釵女皇娥珠坐在一旁。
“娥珠終於有機會與皇上見一面了。”娥珠笑道:“之前因為城主一直沒機會與皇上好好談談。”
“談?”趙臨胥挑眉。
“談大恭與大釵的婚約。”娥珠笑眯眯地看著趙臨胥。
趙臨胥握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
“雖是先皇的口諭,沒有明召我們也不一定非要遵守,但娥珠想來仰慕皇上。”娥珠捊了捊耳邊的碎發道:“如今非常時期,若是大恭與大釵能聯姻,想來也更為強悍。大釵需要大恭庇佑,而此戰大恭也需要大釵的海軍。”
趙臨胥蹙眉。
紅蛇與那群巫師不知搞了什麼鬼,在幻月城四周佈下迷陣與幻境,強攻太耗損人馬不說,還不一定能找到突破口攻破城門。
而幻月靠海,趙臨胥等人便盤算著從海上攻入城中,用海戰掣肘。
娥珠話裡話外意思也挺明顯了,不聯姻,便不借出海軍。
而北南軍從未打過海戰,鬼面軍想來也不甚擅長。
“娥珠,莫要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同心一致方可所向披靡。”
“自然,然而即便沒有娥珠的援手與海軍,想來皇上也能攻入幻月。”
趙臨胥冷哼。
自然有把握,但那樣太耗戰力了,而對面大溪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若是北南軍與鬼面軍還未攻破幻月便失了一半體力,那一開始便處在劣勢了。
趙臨胥放下了毛筆,抱胸道:“小鯉魚方生完孩子,朕的孩子。”
“娥珠雖貴為女皇,但也不介意與城主共侍一夫,若夫君是皇上這般的亂世豪傑。想來皇上日後統一天下,身邊也一定不會只有城主一人。”娥珠眨了眨眼道:“這樣總算行了吧?”
娥珠說的話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
趙臨胥挑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