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最末端的一間牢房, 門鎖被開啟了。
趙臨胥踏進了昏暗潮濕的,就見趙斬麒靠在一旁閉目養神。
趙斬麒見趙臨胥來了似乎有些意外, 但也沒什麼表示。
趙臨胥拉了張木椅在趙斬麒身前坐下, 笑道:“服了沒。”
趙斬麒抬眼看趙臨胥。
“自打朕出了那冷宮我們便一直在鬥,以命相搏,朕曾差點殺死你, 你也在那一晚差點讓朕在落葉城外丟了命。”
“朕鬥贏了你坐上那龍椅,鬥贏了你手握驃騎軍, 這幾年下來你卻還不服,硬要一頭撞上來尋死。”
趙斬麒冷哼。
“失了權利, 失了北南軍,連自己的心愛之人都保不住。”
趙斬麒一愣。
“薛倪怎麼了。”
趙臨胥道:“在牢裡自盡了,尚有氣息, 但兇多吉少。”
趙臨胥的話如同響雷般,劈得趙斬麒腦子與面上一片空白。
……什麼?
趙臨胥說的什麼?薛倪他……
“你說什麼!”
趙臨胥搖頭道:“你應該能猜得到他為何這麼做。”
混賬!
趙斬麒起身沖向牢門, 隨後又想起自己如今被關著, 雙手握拳憤憤地敲上了鐵欄杆, 發出了沉重的“哐啷”聲。
混賬!
混賬!
薛倪這個傻子!
趙斬麒渾身都在發顫。
頓了頓, 趙斬麒走到趙臨胥身前“咚”一聲跪下道:“救他!”
語氣鏗鏘有力,但趙臨胥聽出了裡頭的央求。
“起來。趙家的男人不會跪著求人。”趙臨胥蹙眉道:“你要朕做什麼,便用自己的能力與法子。”
“我如今是個被關在牢獄中,任皇上處置的叛賊, 一無所有。但此次起兵是我一人的注意,北南軍是我的, 大溪是我用我王爺的身份取得的人脈,與薛倪毫無半分幹系,求皇上救他。要治罪便治我這個罪魁禍首。”
“你並非一無所有。”趙臨胥彎腰道:“你先冷靜,朕和你好好說說。”
趙斬麒抬頭看趙臨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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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一片混亂,大夫來來往往,婢女端水送毛巾的。
薛倪被轉移到了衙門其中一間舒適的客房方便治療,劍已經被□□了,但血流不止,情況實在不樂觀。
“城主……”
李見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等候,其中一位大夫到他面前,輕輕搖了搖頭。
李見瑜手裡握著一個小錦囊不停摩挲。
以前叔叔曾教他,救人,不是看值得不值得救,而是看能不能救。若是能救那自然必須救,就如同他以前在城外看見重傷的趙臨胥,即便不知道他是帝王也將他帶回客棧了。
再者,李見瑜看得出來,趙臨胥從來沒有給趙斬麒定下死罪的想法。
“大夫,給他服下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