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的面具只要出現了裂縫，距離徹底粉碎也就差不多了。在邵東的眼裡陸凡的偽裝，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大面積碎裂了，距離徹底粉碎只差一點兒了。
“為了保護別人而選擇自我犧牲嗎？或者你覺得只有你死了才能讓世界更好的運轉下去？”
邵東挑了中兩個極具代表性的主角自殺理由講了出來，想來陸凡這種強大的能力者想要自殺肯定會有個極其高大上的理由才對，而這兩個理由都屬於那種生的偉大死的光榮的典範。
陸凡搖了搖頭，望著在海邊嬉戲的比基尼美女們愣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你沒有體會過那種無力感嗎？有能力卻有很多事情做不到，只能徒留遺憾和失落的感覺。”
這句話讓邵東的心裡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這樣的感覺他怎麼會不知道。在詛咒了趙燚的時候，在給賈政經斷罪的時候，這樣的感覺都充斥著邵東的內心。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都讓邵東覺得了無生趣，唯一支撐著他的也就是想要找到造成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然後用契約給他一個徹底的了斷這個目標了。
“體會過，而且連著體會了兩次，那又怎麼樣，活著才能有機會找到坑我的那個混蛋，然後讓他接受懲罰！”
邵東的話說的非常的堅決，目光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你比我幸運，也比我堅強，不過你現在很像當初的我，路西法家族的惡魔律師，邵東。”
陸凡笑著說出了邵東身份，眼神中露出深深的羨慕。
“堅不堅強我不知道，不過這個幸運我是沾不上了。”邵東眯著眼睛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居然知道我？”
“這段時間聽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詛咒了愛人，審判了朋友。”看著邵東滿臉的不爽，陸凡有點兒悽然的笑了一下，“放心，我不是在諷刺你，是真的在羨慕你。你沒有因為受到打擊而精神崩潰，而且還有個敵人可以去為之努力，不像我什麼都做不到。”
大抵是擁有強大實力的人總有點兒玻璃心吧，陸凡這個到了地獄都像是度假的罪人居然自謙到這個地步。不過邵東也覺得他有點兒脆弱的過分了，任何的挫折都是讓自己強大起來的經歷。
邵東自信如果自己有陸凡的能力，絕對會比他做的更好，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陸凡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雖然聽著很彆扭，不過我倒是很贊同你的意思。你的確比我想的要脆弱，真奇怪你這種性格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能力，而且擁有了這麼強大的能力怎麼還會這麼的脆弱。”
看著陸凡突然就變得憂鬱起來，邵東決定改變的談話的策略。對於這樣的人順著他沒用，還不如激怒他，讓他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
“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你覺得自己的選擇很無奈，但是在我看來，你的選擇只是逃避！你沒有承擔自己責任的擔當，也沒有勇氣彌補自己的過失！”
邵東的話剛說完，一直憂鬱的陸凡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般，這種感覺讓邵東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但是這種改變僅僅是一瞬間，很快陸凡就再次恢復了剛剛那種憂鬱的樣子。
感覺著背後絲絲的涼意，邵東咬著牙繼續說道：“你真的覺得自己很偉大嗎？你只會讓你身邊的人覺得痛苦，你根本不配擁有這麼強大能力！”
“我的確做不配擁有這種能力，不過我相信在同樣的情況下你會比我做的更好。”
陸凡聲音變得很低沉，好像想起了什麼痛心的事情。
看到陸凡的樣子，邵東的心裡默默的想道：“成了！還好這個傢伙習慣壓抑自己，否則剛剛就算不要命少不了也得挨頓打！”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至少要比你表現的更加堅強才對。”
猛地把杯裡的酒灌進嘴裡，陸凡嘆了口氣說道：“我曾經隸屬於一個特殊組織，後來組織發生了變故，我所有的同伴都死了。本以為組織可以為死去的同伴討個說法，誰知道這件事被壓了下來。之後我開始尋找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那個時候另一個我出現了，瘋狂的開始追殺一切和他有關的人，但是一個後來我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為人間可能出現的異變而做的準備。”
“為了多數人而犧牲少數人嗎？”邵東的臉上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正像他之前和賈政經所做的爭辯一樣，這種做法是他非常看不上的，“生命的價值並不能用數量來衡量，再說就算是能力強於常人，也沒有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
聽到邵東的話，陸凡的臉上露出一絲明悟，點著頭說道：“你這個話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有道理也沒用，我打不過他。”
“所以你是打輸了才死的？”
說了半天邵東總算是找到了對斷罪有用的資訊，如果陸凡是因為技不如人才死的，那麼死亡的事實和其之前的心理狀況沒有直接聯絡，那麼把他弄到天堂去還是有希望的。
“我會輸，但是我不會死！畢竟我的能力違反因果律的，碰巧他的能力也是違反因果律的，而且正好剋制我。所以我打贏他，他殺不了我。”
“那你是怎麼死的？”
現在邵東最關心的只是陸凡的死因，至於他的能力和他的過去，套用陸凡自己的話人都死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一直堅持的信念是錯的，想報仇卻贏不了，我最後放棄了使用能力，所以就來這裡了！”
“這他媽不還是自殺嗎！”
邵東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道：“你覺得你算自殺嗎？”
陸凡想了想，“應該也不算吧，我是被他殺的，而且心裡也不是很想死，只是覺得活著挺沒意思的。”
邵東無奈的看著陸凡，這他媽說的還叫人話嗎？不是很想死，但是活著沒意思，換誰聽見不認為他是自殺呢？
不過這話倒是讓邵東更加確定之前對陸凡的評價，他的死的確不是為了全人類活下去的大義，純粹就是因為扛不住壓力。
這麼厲害的人居然死於脆弱，也算是個廢物的典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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