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海是什麼地方?水黑則淵,巨獸環伺,洋流湍急,氣候無常,讓自己的長子去那種地方,這跟被放逐有什麼區別。
我的心裡忽然就有了另一種猜測。
“走!”我們朝龍閏離開的方向尾隨,只見他來到一處無人的長廊,走到牆前面,開啟了一件秘室。
我和洛梓弈不敢跟得太緊,只好等他進去,牆恢復原樣之後再去檢視其中竅開,我摸到一處鬆動的磚頭,用力撳進去,“吱格”一聲,整面牆如同一扇門,向內開啟了一道口子。
這一次洛梓弈也是直接踢門而入,我還想責備他搞出那麼大動靜,結果一進去見看見龍閏在對越妍施暴,我比洛梓弈反應還大,一拳將龍閏擊倒。
我瞧著越妍的樣子,奄奄一息,面容憔悴,身上都是淤青,沒有一塊皮肉是好的,被關了短短一日就已經成這副模樣了,當真喪心病狂。
“龍閏!你是不是瘋了?你要幹什麼?”我抓起龍閏的衣領又給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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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殺了我大哥!我父王的失蹤跟她一定也脫不了關係!我必須撬開她的嘴!”龍閏咆哮道。
“夠了!”我說:“你以為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你好好想想,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你看到了,你什麼都看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所以要找一個假想的加害者,對嗎?!”我大聲質問道。
龍閏一下失了神,目光呆滯,然後痛苦地抱著頭。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啊,說實話!”我步步緊逼。
“啊啊啊啊啊啊!”龍閏抱著頭痛苦大喊。
“是誰殺了龍祥?是誰?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讓你不願意承認,這麼想遺忘!”
龍閏開始敲打自己的頭,下手很重,我都怕他把自己砸暈了,連忙和洛梓弈一起上前阻止,然而龍閏的額頭還是滲了血。
他開始痛哭流涕,但我沒有放過他。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我叱道。
“你能不能面對現實?!”
在我的狂轟亂炸下,龍閏捂著臉掙扎許久,忽然睜大眼睛,彷彿過往所有痛苦的回憶一下子湧上來。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了,從他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們得知,當日的真實情況是龍王決定利用邀月節作為掩飾,對望夜城發起第二次攻擊,龍祥和龍閏本是先發,中途卻遇上了船漏水,不得不停下來換了別的船,結果落在了隊伍最後,然後前方忽然遇到了鮫人族的猛烈抵抗。
這次突襲原本極為隱秘,但不知為何鮫人卻像是知道他們會來一樣有所準備,龍族大軍出師不利竟有節節敗退之勢,之後龍王就乘著青龍船趕到了。
“父王將我們叫上船,痛批了大哥的失誤,讓我們錯失先機,處於不利局面...這時,鮫人的刺殺小隊又來了...”龍閏看了洛梓弈一眼。
是了,他也在現場,海戰當日他倆見過。
洛梓弈一臉平靜,什麼反應也沒有。
“所以鮫人是早就收到風,龍族要打著為三太子報仇的名號,再次派兵清繳?”我側過頭問他。
“越丘圖應該是早就得到訊息,提前做了部署的,他還讓我帶隊去刺殺龍王,我本就想殺他,自然就答應了。”洛梓弈隨口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
“說什麼?刺殺不成我就帶著人撤退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真想捂上他這張嘴,這種時候就不要刺激龍閏了。
“那,那是之前,他現在已經不想殺龍王了。”我解釋了一句,但龍閏臉上的敵意卻並沒有減少。
洛梓弈與龍王本就無冤無仇,不過是想讓我覺得飄若浮塵無所依,在這世間沒有牽掛,安心隨他而去罷了。
但龍閏用仇視的眼神表示,他沒有揭過這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