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丹剩下的材料就比較好收集了,很快我們就分別從祁紅仙子的藥櫃和玉穹真人看守的藥圃中“借”了一些栯木果和流朱草,又在蒼梧山的山腹深處發現了木樨花,其餘一些不值錢的草藥,諸如白芷,秋桑,半夏等等,學生藥櫃裡就能找到,可隨時取用。
接著真正的考驗來了,煉丹。
天神院的煉丹爐是一隻青空爐,和老君的八卦爐當然不能同日而語,但也能算得是個寶器了。
其實我還是挺有信心的,之前在南極洲尋夔牛角九死一生,差點就斷送在那兒了,接連出狀況,回來我跟南宮明都大病一場,白雅潔於心不忍,照顧了我們幾日。
說起來這位冷美人著實是個面硬心軟的主,我和南宮明吃準了她這一點,故意在她面前,裝作要拖著病軀去找藥,她果然看不下去了,不許我們下床,讓我們好好休息,自己替我們去搜集了煉丹所需的藥材,這會兒又讓我們哄來煉丹房。
有白雅潔在,我和南宮明都放心了許多。
她仔細翻看了一下《神農經》,然後一直繞著青空爐檢查。
我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青空爐的內壁太薄,可能會承受不住流朱草燃燒時發出的熱量,便是用老君的八卦爐這一點也會是問題,除非老君親自來煉,這也是真元丹難得的原因之一,除了材料收集不易,也極考驗煉丹人對火候的把控。”
她退後一步,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青空爐,爐的腔內發出一聲清脆的共鳴。
“煉丹非我所長,我儘量試試吧。”白雅潔說。
果不出其所料,煉丹煉到一半,流朱草加進去沒多久,丹爐就爆了。
白雅潔已經非常小心了,將流朱草研成粉末一點一點倒進去,只倒了指甲蓋大小的量,丹爐便“轟”得一聲炸開,開啟一看,內裡焦黑一片,整個燒糊了。
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下就懵了,想到多日以來的努力化為泡影,癱坐在地上。
南宮明安慰我:“你彆著急,夔牛角取得多,還有剩,流朱草也可以再從玉穹真人的藥圃裡拿,只是這栯木果...祁紅仙子那兒也不多了,不敢再拿,怕被她發現。”
一旁的白雅潔則從裡到外細細檢視青空爐,然後自言自語:“得想辦法將爐內的溫度降下來。”
見他們都沒有放棄,我忽然又有了信心,連忙道:“我知道哪裡還能弄到栯木果!”
月神宮。
雖然當初我差點因為送栯木果到月神宮受到責罰,但我想那畢竟是難得的仙果,她們應該不會扔掉吧?反正月神大人都說了,月神宮的人用不了栯木果,不如就給了我。
當然我心裡對再訪月神宮是有牴觸的,那地方多少有些滲人,但為了煉丹,我也豁出去了。
也不知道生了蟲的栯木果效力會不會打折扣。
叩開月神宮宮門時,我心裡打鼓,畢竟得罪過人家,想來討藥的過程不會那麼順利。
來應門的是欣慈,看到是我,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來了?”
“我...我...”被她這麼一問,我一下說不出話來。
“沒事就請回吧。”見我支支吾吾的,欣慈斷然就要關門。
“誒,等一下,”我趕忙上前卡著門說:“就是,就是上次給你們的栯木果,不知還在不在?”
欣慈立刻翻臉:“你還敢提栯木果?那玩意兒早被我扔了,留著害我們嗎?”
“扔了?怎麼能扔了呢?”我急了,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唐突,不大和善,遂降低音調:“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這栯木果怎麼說也是很難得的...”
我話還沒說完,欣慈就一用力,“嗙”得一下關上門。
“誒,”我拍著門說:“別走啊,真扔了嗎?要不你再去找找?”
過了一會兒,宮門又開啟了,欣慈探出頭問:“你要栯木果做什麼?”
我說要煉真元丹獻給武神,欣慈沒說什麼就又把門關上了。
這次我在宮門外站了許久,都無人來,只好嘆了口氣,正要離開,宮門再次開啟。
來的是長秋,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我一看,這不就是我之前送來的裝栯木果的盒子嘛,頓時喜出望外。
“拿去拿去,別再來煩我們了。”長秋將盒子塞給我。
“謝謝啊,”我激動道:“對了,剛剛欣慈不是說,已經扔掉了嘛。”
長秋送完盒子,又合上宮門,顯然是懶得搭理我,由於她關得太快,差點把我的鼻子都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