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啊,這是永晟帝君所著《釋厄經》,為師認為這是最好的講述天道理法的書,與時遷,應物變,不為物先,不為物後,方能無所不宜,此乃修煉之根本,你可要熟讀背誦,好好練習。”
“阿善啊,這是紫薇宮中的仙史官所著的《集仙錄》,你可要熟讀背誦,好好…倒也不必練習,不過這是天神院的必修課之一,你多看些書,總是不會有壞處的。”
“阿善啊,這是為師所著的《雲笈天陣》,師父不才,唯陣法還算頗有小成,這本書也算是集師父修行感悟之大集,起陣術和破陣術皆有,你可要熟讀背誦,好好練習。”
就這麼過去了兩三年,我枕邊的書越堆越厚,本事卻是一點也沒有學到,玄女師父每次來都要搖頭嘆息一番,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也許是我悟性差,沒什麼天賦吧。
我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地走回住處,突然肚子發出一聲長而響亮的咕嚕聲。
然後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在煙羅局四周兜兜轉轉,想看看蕊芝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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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她那裡還有沒吃完的糯米糕,這會兒能拿來墊吧墊吧。
想到吃我就來精神了,晃悠到蟠桃園,只見門口放著擺躺椅,蕊芝躺在上面,欣賞著滿園春色,身邊還有兩個仙婢伺候著。
這兩個仙婢我認識,是剛飛昇上天界的地仙,一個叫碧蓮,一個叫露茶,在我還未化成人形前,也是來給我送過食的。
三千年來,投餵過我的仙娥仙婢來來去去,不知有幾多,你以為神仙就性情淡薄,看輕名利?太單純了。
須知趨利避害,追名逐利,世間大同,進而拜高踩低,趨炎附勢也是一樣,所謂“富在深山有遠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也很理解這些仙娥不願意做這枯燥單調,又出不了頭的活了,所以每次崑崙山來了新人,這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們頭上。
每天和一條魚打交道,想來是委屈她們了,伺候了我這麼久,難免有怨言,所以自打我住進煙落居,她們就時常在蕊芝面前說我壞話,還攛掇她找機會把我轟出去。
她們在蕊芝手下當差,平日裡便沒少巴結,看我與她同住,更生怕我把她們的位置搶了去。
碧蓮說:“這條死魚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機緣,居然拜得九天玄女為師,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在瑤池裡泡了三千年才修成人形,一看就是個沒有悟性,缺少慧根的。”
露茶在旁附和:“看她這幾年,靈力修為毫無長進,我看玄女娘娘也並沒有把這個徒弟放在心上,想來是資質太差,也羞於啟齒吧。”
碧蓮趁機對蕊芝說:“姑姑和她住,一定也是不願意的吧,你看,她總給你惹麻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吃得又多,不如找個法子打發了,還能清淨些。”
我知道碧蓮和露茶向來不喜歡我,所以也沒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嚼舌根也就算了,吃得多也礙著你們了,我還是個孩子,還在長身體呢。
蕊芝將羽扇覆在臉上,閉目養神,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碧蓮見她不說話,繼續添油加醋:“也不知王母娘娘是怎麼想的,把這種妖孽留在崑崙山上,可莫要給崑崙山惹出什麼禍事來才好…”
她們兩個畢竟才來不久,拍馬屁完全不得要領,須知蕊芝這個人,古板無趣,但對西王母的忠心實乃天地可鑑,碧蓮和露茶詆譭我,她可以聽之任之,不做表態,但她完全容不得有誰說西王母半個字不好,當即坐起來,沉著臉說:“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裡議論王母娘娘的。”
碧蓮和露茶見蕊芝生氣,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跪下說:“姑姑消消氣,我們才來沒多久,還不懂規矩。”
“要知道禍從口出,做人和做神仙都一樣,謹言慎行才是立身之道,”蕊芝復又躺回去,搖著手裡的羽扇慢條斯理地說:“看在你們一路從地仙修上界,不容易的份上,就罰你們去把瑤池的落葉打掃乾淨。”
“顧念你們是初犯,饒你們一次,若有下次,我一定回了王母娘娘,將你們貶下界去。”
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碧蓮和露茶還杵在那兒,互相推搡,好似在責怪對方,慍怒道:還不快去!”
碧蓮和露茶這才應聲去了,急匆匆跑出來,撞見站在樹下的我,瞬間明白剛剛的對話一定都被我聽見了,索性也不再粉飾什麼,反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她們被罰都是我的錯一樣。
晚間,我躺在床上,內心鬱悶,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和碧蓮露茶對我的嘲諷,想著玄女師父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失望的眼神。
修為靈力什麼的,我原是不大放在心上的,現在想想正如她們所說,我確實也太不長進了。
我對著屋頂嘆了半天的氣,或許是吵到蕊芝了,她頗有微詞:“幹什麼呢,大半夜的還不睡覺,長吁短嘆的。”
“姑姑,你說師父是不是嫌我笨,所以才不教我的?我要怎麼煉才能變得和師父一樣厲害?”
蕊芝翻了個身,半天不答話,我以為她又睡著了,誰知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從裡屋傳出來:“玄女娘孃的話看來你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