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有些驚訝,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夜漓不答只問:“他抓你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猜總是要做什麼對西虞不利的事,他在北岐國雖然威望很高,但也因此受到我父皇的忌憚,遲遲不願冊立他為儲君,他一直想要做下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來,比如收復失地,撕毀朝貢契約之類,好以此為資本,挾百官逼迫我父皇就範,如此,我父皇就不能再找各種理由,推三阻四了。”
夜漓顯然對廟堂之事並不感興趣,接著問:“我們在你的寢室裡找到一縷頭髮,你可有印象?”
“頭髮?”國師不解:“寢室中有頭髮,有何奇怪的?”
夜漓似笑非笑道:“那頭髮會動,一碰到就自己燃燒了...”
國師倒吸一口冷氣:“有這種事?我不記得有什麼...”
“等等,頭髮?”話說到一半,國師忽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說:“我記得被綁走的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午夜時忽然驚醒,發現床頂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努力睜大眼一看,似乎是一片黑色絲狀的東西在蠕動,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努力想清醒過來,但卻渾身動彈不得,接著,這些黑絲垂蕩下來,攀上床沿,又爬上被子,後來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只記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在恐懼中失去了知覺,第二天我醒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才明白自己是被蒙著頭,叫人給擄走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夜漓沉默片刻,又道:“你說皇后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身上可有什麼讓你起疑的地方?”
“太多了...”國師欲言又止:“我很不應娘娘背後指摘她,但...”
鶴青淡淡地說道:“大人不妨直言。”
“除了與我很是疏離之外,對我們之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似乎也都不記得了,還有,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身上總是...總是隱隱散發著...”國師頓了頓,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說:“散發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唔...”夜漓託著下巴沉思:“你失蹤之後就一直被關在這裡?”
國師點頭:“嗯。”
“那這光祿觀裡可有發生過什麼?”
“嗯...”國師想了想說:“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他們抓了我之後,就一直將我關在這裡,除了給我送飯的道士,我幾乎沒見過其他人,偶與那道士閒談,他口風也很緊,什麼都不肯說,我看他們日常除了準備鬼祭大典之外,似乎也沒做什麼...”
“哦對了,有一次那送飯的道士似乎提了一嘴,說在造塔什麼的。”
“造...塔?”夜漓發出疑問:“我們一路走來,沒看到有什麼塔呀。”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我記錯了?”
夜漓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國師大人,鑑於現在的情況,我們還不方便救你出去,就委屈你繼續呆在這裡吧。”
“要不明天你在明天的鬼祭上亮個相,這樣,你哥哥也就不敢再關你了。”
“二位不要為我冒險,”國師說:“還是把事情查清楚,早點找到陛下為好,救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也罷,如此,我們先告辭了。”夜漓隨意拱拱手。
國師略一頷首:“二位俠士多加小心。”
“我總覺得這皇觀不簡單,明天的鬼祭大典,似有大事要發生。”
夜漓與鶴青沒再多說什麼,走到茅屋門口探頭張望,見四下無人,這才小心地推開門,門口兩個守衛站得筆挺,卻神情呆滯,跟丟了魂似的。
“國師有什麼異樣沒有?”鶴青問夜漓。
“不好說...有些奇怪...”夜漓撇嘴道。
“哦?”鶴青問:“怎麼奇怪?”
“嗯...”夜漓歪著頭說:“他身上有很微弱的妖氣,不易察覺,”她咂嘴搖頭:“我畢竟不是妖族,不好下定論。”
“還有,就是直覺。”她又說。
“直覺?”
夜漓意味深長地說:“我總覺得國師這個人太好了,好得不真實,世上是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無瑕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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