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看了鶴青一眼,卻看到他一本正經地板著個臉,沒有一絲笑意的那種。
除非氣急了,鶴青很少有這種疾言厲色的時候,夜漓有些心虛,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鶴青又沒搭腔,她只好尷尬地自己把話接了下去:“我剛剛離得近,已經試探過了,這個國師身上沒有妖氣,也沒有被鬼俯身的痕跡,估計就是瞎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罷了,應該沒什麼大事,我們就去看一眼,如果實在難辦,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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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瞟了鶴青一眼,只見他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夜漓不禁暗歎,男人心海底針,這傢伙近來可是越發喜怒無常了,莫非他體內的蠱蟲又發作了?遲疑一下,又不敢問出口,只能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正要離開,有人叫住他們:“三位請留步。”
回頭一看,此人身穿官服,文質彬彬,看上去恭謙有禮,向夜漓作揖道:“閣下可是方才第一個報名的那位?”
“是我,”夜漓說:“你哪位啊?”
他自我介紹道:“在下是國師府的輔官,負責安排這一次參與者的飲食起居,剛剛聽閣下說自己來自中原,不知在西虞可有落腳之處?”
“有啊,就在...”夜漓想起他們住的小廟破敗不堪,也就不大好意思說出口,撓了擾頭道:“也不算有,怎麼?替國師辦事,不包吃住嗎?”
那輔官或許是打慣了官腔,鮮少聽到有人說話這麼直白的,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清了清嗓子道:“自然是有的,閣下若是不嫌棄,便我隨我去國師府的外宅小住幾日如何?”
夜漓道:“那自然是好的,走吧。”
輔官:“等一下...”
夜漓催促:“等什麼?”
輔官看著鶴青與竹七,問她:“閣下是一個人去,還是...?”
“那還用說,”夜漓道:“他們都是我的幫手,自然是要與我同去的。”
“好,”輔官道:“那三位便請吧。”
他們坐上了輔官備好的馬車,車內沒有窗,黑布貼得嚴絲合縫,是一點光都照不進來,也無法探頭去看外面的情況,竹七很緊張,生怕被人賣了似的,夜漓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優哉遊哉,閉目養神。
這一路很顛簸,馬車駛得不是很安穩,估摸著行了約一個多時辰,終於是到了。
國師府建在京畿郊外,離都城最繁華的地方是遠了些,但或許也是因此才建得更大更氣派,門口精修的石階通向一個暗紅色的漆門,金絲楠木匾額上題著兩個字“紫苑”,烏青色的飛簷向外伸展,牆內的杏樹繁茂,胭紅的花朵都伸到牆外來了,在斜陽的對映下,在牆上留下斑駁的倒影。
整個宅院看上去恢弘莊重,同時又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意味,但不知為何,總是隱隱透著些古怪。
他們剛下車,便有兩個家丁走過來牽馬,另有幾名婢子相迎。
夜漓問:“國師府為什麼叫紫苑?”
為首的一名婢子笑道:“這裡哪裡是國師府,不過就是外宅罷了,真正的國師府,可比這兒要大上許多。”臉上還帶著些許“真沒見過世面”的鄙夷。
夜漓也沒在意,輔官引著他們走上臺階,推開府門,大門發出沉重的“吱格”聲,裡面似乎有什麼阻力在與之對抗,這種感覺就彷彿燃旺了的丹爐突然被開啟了一樣。
一股逼仄的熱浪撲面而來,輔官與那幾個婢女經不住這股沉重的壓迫感,被震得內息全亂,腳下虛浮,差點就要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推倒。
轉眼大門被震開,只見院內,兩個奇怪的人正在對峙,一個長了一張蛤蟆嘴,兩腮鼓鼓囊囊,另一個面部扭曲,臉上的皮肉被擠壓到變了形。
同時,地上還倒了好幾個,全都被打得很慘。
這些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看樣子,應該都應召來國師府的所謂奇人異事,這還沒辦差呢就傷亡成這個樣子,莫非國師府的妖邪當真這樣厲害?
夜漓正要上前,鶴青卻先她一步,拔劍一揮,以劍氣生生將那對峙的二人分開,他們原憋著一股勁兒互相作用,互不相讓,這會兒突然洩力,勁道兩相疊加,威力巨大,直接將二人彈飛了。
“咳咳咳...”鶴青拖著病懨懨的身體走到二人中間說:“二位住手吧,這樣下去,你們只會兩敗俱傷。”
“怎麼回事,”夜漓連忙走過去扶住鶴青問:“他們這是...窩裡鬥?自己打起來了?”
鶴青略一頷首,又對那二人說道:“我聽說西域有一個門派,原是湘西苗疆後裔,以有毒的蟾蜍修煉一種奇功,名為天蟾功,還有一個門派叫點於派,原來也是中原武林的一個派系,因其修煉一種功法,能吸取別人的內力,使人精盡力竭而亡,被視作邪術,為中原武林各大門派驅逐,你們剛剛所使的就是這兩種武功吧?”
蛤蟆臉不客氣地說:“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