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楊歡道,沖人一笑,又一搖頭,“公公怕是誤會了,我私人哪有這般的海力。所有家當,包括我的身家性命,皆是屬於國貨。來此調當,實屬無奈呀。乃是奉了我家聖主之託,而我本人確實也常經生營道。經過海選,莫名點播下來。當時,我還在家中枯坐或是種豆,以此打發無聊。”
胡公公一聽,暗露驚訝,身旁的那位還是老樣子。不驚不喜,泰然自如。
“國貨?”
“正是國貨!”楊歡對胡公公道,然後,又喚柯凡,去拿來一張印有阿濟格殿下的,出自於斯金鎮鍊金局的出庫的印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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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公哪裡看得懂那些文字,正要給旁邊那位公公推過去時,那位公公猛地一拒:“我同你一樣,皆不認識,又不是我國文字,瞧,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如螞蟻上樹。”
出庫表又被推了回來,又擺在楊歡面前。但那印章可以證明,楊歡剛才所言確實如此。章圖是一種圖騰,像一隻展開雙翼飛翔的雄鷹。這種圖騰在盛京,僅僅針對只有阿濟格專用。而且,僅此一章,是努爾哈赤親賜的。
“以金老闆待人的熱忱來看,倒像是認真的。而且,我等兩位也不是專程到此查章的。同你說吧,再次來此乃是另有一事。”
“公公上次已經言起過了,說到今兒開張會來大望。我正盼望著哩,有事莫事常來坐坐。往後的生意還巴望二位去宣揚一番,當然,各位給的好處,我金某記得到。”
楊歡說完,吩咐一旁的柯凡去拿來兩條,擺在櫃上的,原封未動,包裝紙上都印著斯金鎮鍊金局的金條來。一人送上一條,以此拉攏距離。但嘴裡吐出來的話兒卻不一樣,盡是客套的,巴結人,巴結宦官那一套。
囚龍先生心思縝密,有他自己的一套。
楊歡放誘餌,擺豪爽,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就算囚龍隱藏的再深,其手下的人中,大愛黃金的人怕還是存在的。畢竟,不論何人去從事某種職業,但其根本均是為了生計而活。
耍手段去收買,去威脅,誘惑等,凡此種種,總有一種是會有人上鉤的。威逼利誘,同時用上,這一貫的卑劣手段,現在被楊歡同時用上了。劉氏三雄和他現在的用意,把兩根閃閃發亮的大金條往二位跟前一擺,能讓人不生貪婪嗎?
囚龍不貪,但胡公公會貪,即使現在不敢貪,過後也會貪。
但奇怪的是,二位在一番假裝的推辭後,卻各自收了去。
金條總不能白要,要顯出來到此處的目的。胡公公從身上摸出一個較小的珊瑚物件,那物件小巧的甚是可憐。即使再精緻,也能全部塞進鼻孔中。他遞給楊歡,來表示此行的目的,是以此物件調換黃金的證物。
“公公收了去吧!”楊歡道,跟二位擺擺手,“往後還望二位給個方便,或許明後日便會有軍校們,挨著個兒的大查過來。”
“金老闆像是怕他們會著挨個兒地來索要好處?”胡公公問。
“這個嘛,金老闆請放心好了。”旁邊的囚龍先生終於再一次開了口。聲音顯得很低沉,微顯傲意。他一面說,一面站了起來。轉身望著窗外,把手後背著。一隻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放在另外的一隻手上,手腕拽旋個不停。他徑直朝門那兒走去,胡公公見狀,站了起來衝著楊歡笑了一下。緊步跟在囚龍的身後,一同拉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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