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未到野狼谷,在路途上已經感到與世隔絕了。四周一片灰暗,沒有道路可行,全是一片沼澤地。那些長草和矮樹的下面,是一些深不見底的淤泥深坑,可以隨時要了人的命。
“那些焚屍兵呢?”齊蘭格兒不由的道,“小二言的那些焚屍兵呢?”
“我猜定在峽谷那兒,我們要小心些才好。這地方詭異,像冥界。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返回去?”諸葛南道。
“怎麼?”格兒道,“你害怕了?若果那樣你可以返回去,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不想跟一個膽小鬼同路。”
“呵呵,”車伕也突然笑了起來,跟著道,“諸葛公子是為你擔心。”
“是嗎?”她笑道,“我可不覺得,瞧他那樣兒,戰戰兢兢的,像一隻受驚的小老鼠。”
……
他們一面說話,一面互相地拉著,用一根長枝條探路。諸葛南在前,伸著頭,每行一步則要豎耳聆聽一番。臨身的周圍是一片死寂,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世界。
艱難地穿過那一片沼澤,何止用艱難去形容,幾乎是死了逃生了好幾次。他們到了邊緣,在一片空曠處歇息。沒有任何植物,周圍全是沙礫。一些古怪各異的石頭,有的像人,有的還像動物。豎著的,橫著的,像活著的一樣。把人盯著看,令人毛骨悚然。
過了那片空曠地,往前走,是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已經沒有路了,被一道石門攔腰截斷。右邊,一條靠石壁的小路的盡頭,四五間草房在那兒連成排。一道紅色的旗幟,在土牆上貼著。很惹眼,那種醒目的紅色彷彿是熱血。猛地令人興奮,但也使人緊張。
出於本能,更想望個明白。三人隱在一籠超大的長草裡,靜靜地,默不作聲地把那兒望著。
不久,那道土牆裂開了,從中間往兩邊移動。紅色的旗幟因此開始變化,那道露出的縫隙,像極了一把黑色的剪刀,把旗幟緩慢地裁剪。一分為二,左右均很對稱。
七八個人,身著紅袍,頭頂罩著一個黑色的圓帽,像羅盤似的。
他們一個一個地,也有兩個兩個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每人手裡均拿著一杆長鐵叉,有四五個長鐵齒,像一個簡單的釘耙。順著那條靠壁路,一搖一擺地往石門這兒走。走在前面的人哼著小曲兒,咿咿呀呀地,那樣兒像極了一個步伐不穩的酒鬼。
到了門跟前,跟在後面的人摸出了一把鑰匙。
“我說,”他道,朝後面的人大聲嚷著,“我說倒黴鬼們,快點行不行。今兒的屍體多著哩,總不可能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幹。”
那人一面嚷著,一面用鑰匙開啟了石門。
諸葛南像是按耐不住,但也覺得是最佳的時機。他跳了出去,用長劍抵住開門的那人。
那人像是嚇慌了,轉身便跑。一正一反猛地一撞。把壁路上正跑的一人撞成了天暈。
諸葛南一竄,當即一劍削去了一個人的頭。
其他人都驚鄂著,彷彿遇見了鬼。這片地方怎麼可能出現人呢?並且還是一位執劍公子,活鮮鮮的,模樣挺好看。
一個人開始醒悟了過來,確認是一位公子。他生了膽量,把長鐵叉突然刺了過來。力量很猛,速度很快。
諸葛南把長劍往下一壓,把長叉格擋到了一邊。順鐵叉而滑,把長劍一拉,那人的肚子成了兩瓣。內臟湧了出來,白生生紅扯扯的。那人狂嚷了一聲,疼痛的面目猙獰。栽倒在地,如機械般地翻騰著,幾拱幾拱便無聲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