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已經天光大亮,楊歡不敢耽擱,在會中挑選了張玉、李明、劉海等就位武藝極高的人,在眾人的告別中,邀著馬隊上路而去。
京城。
汪大人自與在園裡與皇帝正談關於楊歡的事後,便終日在家等召見,那日皇帝要他回到府中等訊息,已經過去很多日子了,音音了無。這可急壞了大人,坐安不住便親自來到宮中。
他到了寢宮外,立門的小公公連忙過來,招呼中聽言是找聖上的。
“汪大人,”小公公道,“今兒整日裡聖上不見任何人,你還是回府的好,若有事聖上自會傳話。”
汪大人聽了陡覺落寞,自己已經清閒了好些天了。眼前,既然公公發話聖上誰也不見,只好轉道回府。正走到皇宮的出頭,車馬橋處,迎面一頂大轎正來。顏色鮮豔,六人大抬,隨從和雜役均著豪華新袍。護轎刀兵亮甲銀盔。
汪大人趕緊吩咐隨從立在兩旁,閃出道兒來,自己跪在中間恭候。
大轎子上了車馬橋,為首的牽引軍校見有人跪道行禮,忙去轎門前稟報。
“信親王,”軍校道,“有人攔道行禮,卑身眼拙,識他不出。是喚他散了還是招呼一聲。”
轎簾被一隻細長的手掀開,接著露出了一個頭戴玉冠,身著白袍的俊面年輕公子。他下了轎,朝汪大人走去,步伐如一個十四五的少年那般輕盈。實際上,他正是這個歲數兒。只不過,因常年在宮中生活,不可與其他的少年比壯實而已。
“汪大人,”少年道,連忙上前去拉他,“快快起來,何故給我興起了大禮?這車馬橋上原本是不興禮的,若是我家皇兄瞧見了又要數落我一番了。”
汪大人站起身,把少年瞅著,一副不甚了了的神態。
少年被望的有些懵,雖是身拜信王,畢竟年少多少有些靦腆。
一位軍校見了忙過去拉扯了一下汪大人的衣裳。
“啊!”汪大人道,又跪地行起了大禮,“微臣給信王爺請安!”
“起來吧!”
“多謝信王爺!”
信王爺以為這是平常之禮,便沒與汪大人多言。作為信王,自該等他離去才上自己的轎。可等著等著,汪大人卻沒有離去的意思。而是把那些隨從和軍校們都瞅著,也瞅瞅信王,像是有什麼秘密之言,見人多不好開口。
信王非常聰明,當即令隨從兵丁改道去玉驢書院,臨走時閃給了汪大人一個眼色。
信王與汪大人一前一後,間隔有白米之遠。出了紅牆高房,過玉路北橋,在一大街上落了轎。經軍校清場,信王才往玉驢書院走去。到了裡間正坐一偏角處,掩上窗簾,吩咐心腹去接汪大人前來問話。
汪大人早已換好隨從的衣服,在翠綠柳下盼望,見信王心腹前來喚自己,忙跟在七八米間隔距離的身後。
進了書院,經軍校搜了身,恭恭敬敬地來到信王跟前。不敢坐,一旁立著,規規矩矩盡顯人事。
“給汪大人賜個坐!”信王跟一位貼身侍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