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坡兵,得了家當,一路上的生活倒也豐厚。幾人說盡了笑話嘮遍了閒嗑。悠悠揚揚地踏雪原穿林海。白日裡望陽唱歌,夜晚裡對月吟詩。好不逍遙,好不自在。
又行走了兩天,剛繞過一塊大青石頭金甲話說休息。因此處風景特別,到處青石露面,雪見即化。溫度猛升,卻不陽光普照。
幾人均同意,落了馬,拿出得來的食物開始分了吃。
楊歡坐在青石高出,遠近之物是盡收眼裡。習武之人的戒備之心常是如此,不管是往何處何地,總想探一番安全,何況押著海量黃金。
金子這貨,從見天之日起便是金貴,不僅產量稀少,加工也較困難。因此,貪金之人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押金的五人中,除金甲外,其他人的生活都很艱難。雖都在斯金鎮的衙門裡當差,拿到手的俸祿經家中一調和,管生活講究,其他支出全無,還得靠其他副業維持。
這五人中,有一人喚柯海,其家庭生活最困難,職位也最底。練過箭術,手法能中幾百米開外。從隊伍出了斯金鎮開始,滿腦子都在盤算如何把幾人害死,把金子佔為己有,在往其他地方逍遙。買田置業,經商建房,甚至都有了去往異國的打算。
此人覺得大明不錯,版圖寬,隨便隱在一個地方享受便行。要找來尋人也是大海撈針,還有,後金同大明的關係緊張。滿人更是不得進境隨便查處。
心是這般生,可是礙於自己武藝不很高,又加上懼怕楊歡的小刀,一路拖拖延延,心裡煩躁不安。
在行幾日便是大明的境地了,若不尋出機會把這幾人害死這心頭的希望便化成了泡影。
柯海觀察了一遍眼前的環境,四處空無一人。天光只見雲影不見陽光,遠近皆是露出地面的大青石頭。石頭與石頭的間隔大概有五到六米遠,人與人若各自身在石頭處,定望人不見。在歇息的當兒他生出了詭計,從一塊青石上跳下來。
“楊公子,”他道,“好不容易才遇到這合適的地兒,哥哥建議在此地露宿一晚。再往前走怕是遇不上客店了。”
“眼下時間尚早,”楊歡回道,“露宿更是沒用睡意,在此無聊得緊,皆是些石頭作伴,會影響心情。心如石頭嘛!”
楊歡說完也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拍拍手抖抖食物殘渣便想上馬。
柯海跟其他幾位關係日常裡都處的不錯,大家又都是滿人,自然話好說些。於是,他拉攏四位盡說好話,又裝肚痛又裝腳崴。
金甲見狀也過來跟楊歡說柯海的事。
“楊公子,”他說,“柯海兄患病在身,索性依了他的病,在此歇息,露宿一晚,明兒病好些再趕路也不算晚。”
楊歡望了一眼柯眼,跳下馬來,去近身檢視。
柯海見楊歡摸身更是一副惡鬧。
“額娘呢,兒要死了,阿瑪耶兒盡不了孝啦……”裝著雙眼飯空,肚如皮球。
楊歡隨即從包囊中拿來隨身藥物,讓他服下後便答應就此歇息。
因石頭間的間隔距離,大家只好隔石鋪上墊子作為各自的睡地。
眼見天色尚早,在話完無聊中,幾位滿人想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回些小畜牲們回來烤著吃。
柯海一聽把話搭來。
“從出了鎮子,”他道,用一副怨氣的態度,“我等都未食過烤食,今兒是吃炒麵明兒又吃疙瘩肉,均是用雪水調和食用,冷上加冷的,說不定我這病便出於此。”
金甲見那副可憐的樣子心生惆悵,念往日之情,又來找楊歡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