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牢房的皇太極犯傻了,怎麼簡單的一下就被逮了呢?再看那楊歡,在那兒躺著,嘴裡嚼著一根乾草,是一副安然接受現實的樣兒。幾位漢家女子也是如此,不僅沒露一點兒焦急,甚至在一旁閒擺起來。
肯定是他們仗有逃脫的本領才故作如此,此牢房深厚,兵足如蟻,得同他們道道,別把我撇開不管了。
正生這樣的心思,突然見到一些牢兵被吆喝了出去,接著進來兩個人,身著素袍,頂著厚厚的遮耳帽。臨到牢門旁時顯得恭恭敬敬,二人繼續埋著頭,瞅了瞅左右和身後的環境。開了門,跪倒在皇太極跟前。
楊歡等人覺得蹊蹺,過來瞧熱鬧。
楊歡聳聳肩。
“呵,”他笑道,“二位行此大禮,莫不是要領我等出去?”
那二位沒有搭理楊歡,依然跪在皇太極的跟前。頭繼續埋著,雙手規規矩矩。
皇太極見了這副禮儀,頓時明白此二人定不是山野閒居之人。這禮儀是本邦之態,說明他們是朝廷的人。可這是阿濟格的私盤子,按理應當暗算才對,怎麼給我跪倒在前呢?
皇太極瞅著二位。
“二位俠士起來搭話,”他說,“你二位識得我,我可識不出你們。”
二位站起身來。
“卑職名喚陳知節,其職位乃是專管此地的金礦,現坐防金局!”陳知節道。
“奴才多惡,授阿濟格殿下之令,專程來候八阿哥殿下。”多惡道。
皇太極瞟了一眼楊歡,倒望他能說上一句話。雖是二人皆露恭敬,但那瞬間之功也是經常發生的。他繞到楊歡和慧月之間,故意仰頭把這陰森的牢房瞧了個遍。
二位見狀心裡都明白,這是皇太極殿下不放心,對自己的暴露生了懷疑。也難怪他了,一路下來皆是被追,皆是被伏兵擋道。
“殿下,”陳知節道,一把扯掉遮耳帽,“過了斯金鎮再往前便是重兵了,少數也得成千成團。倘若,再行此路定會被伏。”
多惡也扯去了帽子,跪倒在地:“殿下,奴才對不住您,讓你受苦了。我願隨殿下左右,護您回到盛京!”說話間多惡控制不住眼淚了。
皇太極見二位如此真誠,才鬆散了疑心,趕緊過來拉多惡。
“將軍快快請起,”他道,“可眼下已無路可行,即便返轉,其他道上依然如此。”
多惡道:“奴才願回京稟報聖主,搬兵來救,即便是死,也無怨無悔。”
皇太極聽了,為眼前的這位多惡的這番壯舉甚為感動。可仍不明白這其中變故的理由?
“多惡將軍本是那阿濟格的護將,眼下為何生了這般心腸?”皇太極道。
多惡一施禮。
“殿下,”他道,“奴才卻是阿濟格殿下部下,可他異殘無比。而您的聖輝曾德照萬民,所行之事所學之禮,已令幾十座臣民無不朝拜!”
陳知節也過來道:“多惡將軍所言正是微臣所言!”
“即便如此,”皇太極概然道,“你二人只需行暗中之禮,不可暴露。替我處明一事便可,此事若成,我性命無憂!”
“願聽殿下吩咐!”二人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