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在大帳中望著眼前這一片殘局時焦急不安。
現在軍需物資被燒了個精光,還失去眾多的將士。更可恨的是派往阿濟格的探子們倘是死在外頭了一般,一連出去的幾隊人馬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他隻身走出帳外,來到一片樹林旁眼望著北道的那個方向。
“明軍太厲害吶,僅夜裡的一路小隊已經讓自己吃盡了苦頭。這仗還怎麼打下去還能不能在繼續打下去?”
正思考時,突然過來幾位將軍和一位參軍。見各位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皇太極知道他們又是過來勸自己殺掉楊歡等四人的。心裡正煩著呢,起身便要另外找一地兒躲煩去,卻被他們跪著攔了道。
“殿下,”一位將軍道,“卑職們懇請殺了楊歡等四人,再雪恥侮辱殺進北道去!”
那位參軍也道:“殿下若果不殺楊歡難以服眾啊!”
皇太極眼瞧看他們,身上所遭受的正是昨兒晚上的那一片狼藉。所著的鎧甲汙髒不堪,身上的掛飾一片凌亂,那位參軍甚至穿著一隻單鞋。
“殺進北道去?”皇太極對那位將軍反問道,“就眼下的局勢還殺往北道去?那裡的明軍正等著各位洗好脖子送死哩,連個軍營都守不住,物質被區區幾個明軍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不知討檢不說既還有臉豎在我的面前來尋私仇。”
幾位將軍和那位參軍正慚愧的緊,一同埋著臉,就差找個地洞專進去了。
“楊歡等人的事,”皇太極道,一面說,一面把幾位扶了起來,“我知道該去如何去處理,幾位還是各盡其職,把眼前的那一片收拾收拾後再退兵三十里以觀時效!”
幾位只得謝了皇太極後領了令一一回到軍營。
楊歡雖領人給了皇太極一個重創,但皇太極卻不想殺他。
在暈倒之後,楊歡等四人一同被關在一頂帳篷中,四周派兵將們看守起來。
現在幾位正在帳篷中無聊枯坐。
持塵子和邱臨風正閒侃著該如何去接受一個死法。二位對即將獻出生命沒有一點兒後悔,難過的是楊歡被大明除去了戶籍。所做的一切已經跟大明無關,倘是一個異人正生閒無事才來舉兵抗金。最替他難過也是最受侮辱的是連人家祖墳也給化灰作地了,不得不說擬這個餿主意的人是一位奇憨貨。
“天下哪有這等人!”持塵子怒了一句。
邱臨風道:“除著那一閹人之外還有誰犯如此癲病。”
楊歡坐在一張草蓆上,面無人色,目光呆滯,精神沉鬱,神情頹廢,如同一個看淡生命又在面對即將死亡的病人。不言不語地像一個處在黑牢裡的一個孤零零的孩子,出不去,即使出去了也沒有可以讓人行走的大道。即使出去了也沒有光明,沒有一盞燈火可以讓他看見。
從那時候起,被人羅織罪名趕出京城時便算一個孤人了。這還不夠,又被錦衣衛和一些不知來路的人一路追殺至應安。
然而,在應安城見百姓不苟,便動了魏忠賢的和皇帝的乳酪。逃到廬州後又被人設局,被一些掛圖引路。端了一夥想在那兒挖竊寶藏的金後,接下來,又被隱而不露的北化雪騙進了日月會並做了那兒的總舵主,為此差一點兒死在他的鋼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