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僧雖坐於雪地,可僧袍是麻棉加絨自然抗寒。臉色紅潤,眼皮半睜。心有怒氣但顏面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模樣。他道:“本僧受過菩薩教化,從千里之外來了自然有因。那皮貨本是自然之物該歸自然之處。你這雜廝卻想當成升官發財致富之道。這等齷齪之事菩薩自然不依,也不能不管。”
“聖僧吶!”加木又改口訴苦道,“埋那皮貨時落雪正微,數日後連來的暴雪又久都不化。眼下四處均是厚雪,望哪兒都一個模樣,俺從哪兒找去?待雪化時那印記定會顯現,那時俺定會尋到皮貨捧到聖僧跟前以示謝罪!”
西聖不再搭話,手指一戳使加木滾了下來,自己則雙眼微閉開始數盤珠唸經了。
加木管家摔成了龜樣,討了個尷尬。心生悔意了,恨不得尋出那皮貨迴歸到正常生活。他又再一次在四周開始找尋起來,經四處挖刨終不見其影。
西聖對他的粗魯行為撇嘴一笑,起身問道:“看你這廝是故意隱瞞,哪有親手埋的物件還尋它不見的。雖是厚厚雪蓋,那方位卻是亙古不變的。”
“聖僧訓的是!”加木管家立在雪地的中央,又把那天的埋藏重憶。嘴裡苦苦嘟囔道:“俺天生笨相又沒一副好記心,望寬限時日把!家中老母數日不見油腥,每每想起都恨自個的貪婪之心。拋了寨府工作,斷了生計,如此遊蕩下去往後還怎麼活?”說後,跪倒在地仰天痛哭起來。
一訴老母倒惹來了西聖的憐憫之心,從身上摸出一件青銅物交遞於他又勸道:“本僧這就同你一道去探望你那母親。這銅物雖小卻飽經年霜,還可以換些米糧食物孝順一番。”
“俺替母親謝過聖僧!”加木管家接過物件懷揣起來,後又繼續深思遠慮那該死的皮貨。
西絕見了那般模樣後猛催道:“你家母親還等你這廝去孝順哩!”
加木管家在寨中哪裡還有老母健在,只想哄哄西絕罷了。誰知西聖動了菩薩心腸連護身的“金錐子”也送給了他。
被西聖催著上了路來到了寨上的集市上,本盼望那雜廝用物件換些米糧,剛轉半圈又猛鬧肚痛。
找一先生診治又猛嚷心痛,幾番轉折周身無一不痛。這可急壞了和尚,數次問起,那廝終不告家址,一路由他在寨中東遊西逛。正逛時聽見了鈴鐺兒響,側身望去正是南辰催雨倒坐在驢兒上,把西聖抬眼一瞅後擦身過去了。
西聖回了一眼,以微笑之面,待過去後又跟加木爬到一座望樓閣。本要在此敞風,樓上卻有幾位閒人觀雪景,圍著火盆又吟又唱的盡耍文化。聽見覺得煩躁又拉起西聖下樓吃茶。如此兜兜轉轉數遍也不見西聖顯露煩躁,加木逃脫不了只好吐露真情說出自己並無老母一事。
西聖正色道:“你這廝鬧來鬧去盡是謊言,剛才鬧騰的那一番病痛莫非也是喬裝出來的?”
加木臉一紅又擠出一笑,撓撓腦袋不敢回答了。
二人吃茶閒談時又見南辰催雨手牽驢兒往店來。西聖同他對望一眼又都彼此一笑。進店後陪同一起吃茶,其間南辰道:“驚風大師這幾日偷閒的舒坦,逛寨也都有人陪同,令人好生羨慕。”
西聖瞟了一眼加木後轉眼朝南辰笑道:“你言的是身旁這廝吧?他可是一個老滑頭了。把本僧處處當猴兒耍還得依了他,半老頭一個了卻古怪的像個頑童。”說完笑面不消。
忽然南辰一使功封住了加木的聽穴,壓低聲音朝西聖道:“聽聞來了一路僧人,原本住在東生雲處卻無故消失了。”
西聖面部一僵,後回道:“本僧也有所聞。可此寨能隱去何處呢?輕輕一飄便能眼觀各處。”
“為此蹊蹺我已查過了四門,各道門兵同說均不見僧人們來過,更蹊蹺的是那位愛熱鬧的俊俏公子也同時消失了,真是怪哉!”
“呵呵!”西聖聽後笑道,“南先生怪哉的可笑,豈不知那等人物均是身懷武功之人,均有翻牆越壁的本領。”
南辰心頭微微一震,正色道:“你意為他等均是隱於寨外?”
“本僧意為南先生尋他等究竟何事?”
“唔!”南辰催雨被問的無話可答了,後悔來的匆忙沒有事先備好說詞。更沒想到這和尚的心機還如此多疑。人家問話總得回答,否則還被認為自己有圖謀不軌之心。幾番想後才又找到話口,回道:“你這和尚問話好奇怪。奇事趣聞向來引人關注。倘似我有那圖謀不軌之心似的,問得人家既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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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先生莫東拉西扯,本僧以為你也是為寶圖而來。”西聖說完喝乾了茶底,解了加木的聽穴,起身就要離去。
南辰一起身,攔住不讓,嘴裡來了俏皮話:“和尚留步,我是來同你合作的。”邊說邊示意西聖坐下來聽後話。接著又封了加木管家的聽穴,挨在一旁底聲道:“昨日夜裡我起夜時望見寨裡有飛來飛去之人,尾隨一看卻是那北老兒同鍾枯鬼。後又鍾枯鬼引了東老兒作鬥,北老兒卻進了人家的門。”
西聖終於被勾來了興致,忙底聲道:“乃是‘調虎離山’之計,一人引人作鬥一人進屋行竊。”
見和尚正經的模樣南辰憋住不笑,正色道:“糊塗和尚,人家這是真正的打寶哩!”
“扯了你媽半天,”西聖煩道,“爾等都是那圖寶之人,你也是同等。”
見和尚不開竅南辰生了離去之心,起身喃喃低語:“老身這就去西門,西門外有千堆之雪!”說罷,癟嘴一笑後把臉色一沉,上了驢兒離去了。
西門外的白馬寺經楊歡等人上次一戰後伏兵們便消聲匿跡了。樓蘭領著武僧們來到此處安頓後自是滿意。雖是廟身蕭瑟卻少了喧囂繁雜。武僧們自覺打掃,自排住宿。經半日之功便收拾的亮堂起來。
樓蘭斷雨對楊歡更是心生折服,把原來的伏兵之所當成眼前的藏身之處。他怎麼能料到伏兵會離去呢?真是神了!
楊風亭同鄭男筠從裡屋出來均抱怨此處都是些鬼面菩薩,床上騷味甚重,無法讓人安頓下來。
“哪裡歇息過這樣的鬼地方,不如去露宿的好,雖是冷些倒也自然乾淨。”楊風亭抱怨後彷彿要把樓蘭恨透。
“姐姐所言不差!”鄭男筠也道,“屋裡的騷味令人作嘔,也不曉得那些畜牲都留下啥了?”
樓蘭聽完二人的抱怨後禁不住大笑了起來,姿勢誇張,如需救命似的都快要斷氣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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