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舉止緩柔中,一番淡淡地交談下,“將軍令”被楊歡拋在了東絕先生的眼前。殷紅的如血的物件在燭火下顯得格外神秘和詭異。本來的那份美麗在此刻變得的妖神起來,血色一下便想到人的生命和大明的錦繡河山。彷彿誰掌握了這一個像玩物的物件誰就掌握了江山似的。它的神秘之處乃僅僅是可以組建閒散的九幫十八派,以此來達到對內或對外的目的。
關於五絕,他們隱於各野又突然匯聚於此,楊歡猜不透他們來潼關寨的具體目的。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武僧們攜帶的寶圖和自己攜帶的“將軍令”有關。
更令人不解的是東絕先生在來的路上偶遇了極其珍貴的“血狼豹”,又將匹貨拋於市面。加木管家雖然得了那寶貨,那也只是暫時的,他終究沒有能力捎出寨。
一時之間,潼關寨這巴掌的地方成了千絲萬縷般地蛛網,誰也沒有獨自走出去的能力。
事情多了得一樁一樁的辦,蛛網得一絲一縷的撥。
現在,神秘的“將軍令”正被楊歡擺在桌上,暴露在小小的潼關寨裡。此時,死寂般的夜空裡彷彿隱藏著無數雙眼睛,把東絕先生的小屋都緊緊地瞅著。
楊歡顯得非常無奈,一副求助的眼神把老先生望著。
“楊公子還是將它收了的好,此時雖是夜深,但高明之人又都無處不在。”東絕先生立於小窗前,話語時注意著房外的動靜。當猛想到有黑獒在外時又覺得多此一舉。
“這寨中怕是沒有比先生再高明的人了!”楊歡一邊說話一邊把物件裝進了木匣。壓蓋和上鎖的聲音東絕非常關心,忙轉身過來道:“得鎖緊囉!此木匣易碎,俺建議另存的好!”
“先生莫非有另存的,更隱秘,更安全的地兒了?”楊歡抬頭仰望,見先生正生著白臉,目光中猛露慌光。
東絕見楊歡目光投來,忙擺手笑道:“俺建議公子隨身攜帶的好!”
楊歡道:“先生可知前日裡從阿拉之地來了一位特使?”
“嗯!”東絕先生點頭道,“那廝數次揚言要來寨中比功,並求圖裡恩擺擂擊鼓,更狂的是點名了我五絕上臺。”
“先生對此人比功的目的有何看法?”
“那廝是從阿拉之地而來,途經此地往寧遠找袁將軍談事的。關於何事我等無權過問,但終究不能傷了他。否則,阿拉之地以此作祟點燃兩國戰火。”
“先生好腦力,分析的精緻極了!”
“這也正是俺不去理睬的原因了!”東絕先生話到這裡心頭猛生了一個想法,又道:“以楊公子看來鬥還是不鬥?”
楊歡道:“以歡看來不與那廝鬥一場是他不肯離去的,這也正是晚生將這令物託付於先生的原因了。”
東絕先生倘是現在才知道楊歡深夜來訪的意圖,面上立刻露出了和藹慈祥地微笑,將剛才猛生成的白麵孔都壓了回去。
“呵呵!”先生微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吶!俺信楊公子必有辦法既不傷他又不會使自己立於必敗之地!”
楊歡道:“哪有兩全之策!歡只有不去傷他,盡保之於平。若歡戰死,此物望先生妥善處理安置!”
東絕先生一聽淚溼眼眶,顫然道:“公子廢得如此?”
楊歡點點頭,不應聲表示只有如此,而後把木匣捧起交於東絕先生。
“俺定不負公子所託!”先生接過木匣,繼續潸然淚下。
楊歡走後公英兒移著碎步緩緩冒了出來,輕啟薄唇,笑吟吟道:“先生收了這物件怕是讓人讓人不能安生睡覺了,以公英兒看來往後煩心事兒會越來越多了呀!”
東絕一笑,忙去扶公英兒,道:“俺怎不知道往後會生事兒,只因那楊公子要為國爭光,待回來後定會還他!”
“若是姓楊的回不了呢?”
“那,”東絕先生把眼珠一轉,即道:“將它壓於泰山下!”
辭別了東絕回到了小屋,樓蘭斷雨還未歇息,正在桌前吃著無聊茶。二位女子同床而臥,楊風亭時不時側身瞧一下還在傷感中的鄭男筠。
“楊兄將物件丟擲去了?”楊歡恰進門樓蘭便迎臉問道。
楊歡點頭坐在一旁,猛朝樓蘭問道:“樓兄以未卜先知之術名滿江湖,歡已忘記兄這一預術都好些日子了,今日兄臺倒是測測未來我等的成敗如何?這北道能否過得去?”
樓蘭微微一笑,掐指一算,笑道:“楊兄的臺賬至今未結算過,就是測出已不能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