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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傍晚,夕陽正濃。
楊歡等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剛趕到了一處如葫蘆般的隘口時,一幅繁城般的畫卷像迎接客人似的在眾人眼前緩緩展開。
楊歡把斗笠壓到了眉心處,朝持塵和邱臨風一笑,“開封府到了,兩位先生,歡建議大家分散從南門入城。”
“嗯!”持塵點頭道,“楊公子所言不差,如此多人聚攏一起顯得目標過大,若是官兵盤查起來會生諸多麻煩。”
而後,大家聽從安排,分散進城。並留言次日清晨在北門外匯聚。
楊歡催馬賓士而去。半盞茶間便到了南門外。下馬一觀,城門處的守兵佩戴整齊,豎身而立。一位領兵的兵隊長正立於傘下,半睜著一雙眼睛把來往的行人搜視著。
楊歡牽著馬,混在行人中朝城門走去。
兵隊長或許是一位愛馬之人,眼瞅到楊歡的馬兒時猛地來了興趣。
“好馬!真乃一匹好馬兒!”兵隊長突然脫口讚歎了起來。一邊自言著話,一邊步到了楊歡的跟前。
楊歡壓著斗笠,兵隊長不知怎麼去招呼,只是專心把馬兒觀賞了起來。
“好馬!”兵隊長誇讚後對楊歡問道,“唔,”可是話到這裡又止住了嘴,望著眼前的半張臉一時忘記了該如何去問,又該問些什麼。緩過神來,見他是一幅好身板,背上揹著長劍。一身粗裝足已證明不是高官子弟。
“咳咳!”兵隊長清了清嗓子,和藹地請教道:“我乃一愛馬之人,對馬已到痴迷程度。壯士此馬為馬駒中的極品,卻識不出馬兒的品種來。壯士能否告訴此馬喚作何名,生之何處?”
“乃一朋友及時相贈,走的匆忙故未留下名兒來!”楊歡道。
對楊歡的回答兵隊長似乎不滿意,認為此人並未如實相告,害怕本官略奪他的寶貝。馬兒這般威武雄壯,的確誘勾了自己的心。不摘斗笠說話,等同於把我等守兵們漠視。自己身為城門官,有權盤查來往車輛和行人的揹包行囊。
兵隊長把腰間的佩刀用手一把,沉沉地問道:“壯士何方人氏?何不摘去斗笠回答本官的問話?本官身為城門官有權查察行人身份。”說完,示意一位軍校找出幾張朝廷正海捕時的人犯像來。
楊歡知道此人看上了自己的馬兒,一匹馬兒有何足惜?但這是男筠妹妹故意讓叔叔相贈。這是一份偉大的親情,是留念的禮物,怎會送給這貪心的城門官呢?
如果將頭上的斗笠摘去,那些畫像中定有自己的面相。如此一來又免不了一番打鬥。之後,開封城又會鬧的雞犬不寧。大查之下,封城閉門。如此便會耽誤眾位英雄趕往少林的行程。
現在,守兵們已將身後的路道截住,往前往後均不能脫身。
正一籌莫展時猛地聽到了讓自己感到欣慰的,闊別已久的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道:“真乃一匹好馬!此馬曾是雨夢中的良駒。今兒遇見定是了我心願,待我上前一觀。”一位身穿彩袍,手搖紙扇的公子一邊吆喝一邊竄到了馬前。
幾排守兵正納悶著,此人是如何竄過成排的肉身?自己既連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察覺出來。
公子眼瞅著馬,露出了一幅如獲似寶的模樣。
兵隊長見來人慾貪了寶馬兒。便把手中的幾張畫像一卷,厲聲道:“本官在此查察公事,公子猛來搗亂。若不離開,小心捕了你去!”
事到此時,眾位英雄已從遠處徐徐抵攏。不過,在持塵和邱臨風的授意下隻立於牆緣處觀望。
殘心師太事卻人違,把二人的授意視為生雞鼠之驚。爾等守兵算得什麼?本尊又不是人犯,人間大道人人皆可行之。
她領著兩名徒兒,視無人般地來到了城門處。
兵隊長正惱怒著,和一位公子還未扯清猛地又冒出來一位氣宇軒昂,行路如風的半老尼姑。到了跟前,如無人般地正跨過去。
“回來!”兵隊長一急,轉身拉住了殘心師太的衣衫。哪知用力過猛,撕下了道袍的一邊。
“放肆!”師太臉一紅將手中的拂塵撣了出去。
這一撣,把兵隊長撣出數丈之遠。
趁此一亂,楊歡同彩袍公子一道進了城。行不多遠時公子身邊攆來了一位依身同行的女子。
楊歡微微一笑,道:“樓蘭兄別來無恙!至祝家莊一別已有數日之久,這段時光兄臺往何處逍遙去了?”
“逍遙?”樓蘭斷雨差點蹦了起來,“我護送受傷的惠空大師回了少林。又授大師之託去了一趟京城。”
“噢?”楊歡驚道,“大師傷勢如何?託兄去京城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