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觀了一陣,邱道長同殘心師太二人的功力均是相當。師太招式火辣,每招都是含殺意,想制對方於死地;邱道長招式穩健,卻騰不出手來制招,只得都將那師太的殺招化了去。
倘是堂中人多,將空氣混雜的有些沉悶。楊歡瞅了一眼杜紅娘,她正把那番打鬥望得歡。店門敞開著,一輪似血的夕陽將楊歡吸引了到門外。
秋風緩緩吹來,衣巾輕輕撩起。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身子輕盈了起來。摸了摸沉重的斗笠,接著往上抬了抬。眉心露了出來。一雙深沉,憂鬱的眼睛正映著夕陽的紅光。
景色太美了!天地之間的接壤處垂吊著一輪夕陽。緩緩地,一朵彩雲將它掩蓋了一半。再將彩雲中的和彩雲外的分開來看,那紅色一明一蒙。蒙的恰似水中綢,明的宛如盆中血。
猛然間,一道寒光從側面瞬間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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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歡一閃,如彈針般的去了數丈之外的大道旗下。再閃目一瞧,一位身穿彩袍的公子正立於自己先前所處的側面。手上那把寒光四射的長劍上正挑掛著自己的斗笠。
清秀的臉龐顯得格外白煞,目光冷峻的宛如兩顆寒星。
楊歡驚出了一身冷汗。此人是誰?不曾見過。出劍快的出奇。劍風到劍已到。人影而來時完全無聲。
“來者何人?”楊歡問道。
公子冷漠道:“殺你的人!”
“朝廷?”
“非也!”
“殺手?”
“非也!”
……一番話後均不是,楊歡投去了詫異的眼神。背身道:“公子武藝超凡卻隱名出空,顯來便是偷襲之功。雖差之毫米卻失之千里。”
那公子微微一笑。輕言道:“諸葛南聽聞楊少俠武藝卓絕,又令無數女子夢寐難眠。故將斗笠摘去一觀,並非奪你性命。”
“公子剛才曾言是殺歡之人,現又道並非奪我性命。”
“南想觀後再殺,更願明劍一番!”
“南公子觀後何感?”
諸葛南輕蔑一笑。冷言道:“如此而已!”
“既已了卻了心願,公子可自行自由,隱形住店均可。楊歡告辭了!”楊歡說完朝諸葛南笑了笑,抬步朝店門走去。
“且慢!”諸葛南一抖劍,猛地一竄攔住了楊歡的路。
“噢?”楊歡道,“莫非足下要拿命不成?”
諸葛南把臉一沉,怒氣道:“尋到你真不容易,怎會讓你就如此灑脫地走了?”
楊歡不想在此時生亂,更不想群雄在比較高低時引起混戰。店內的峨眉師太和武當道尊正打得緊。堂內的吆喝聲吼得正歡。如果外面再打將起來豈不是更亂。此地離少林尚有兩三百里路塵。倘若群雄在此地結仇生怨,一夥而散。少林還怎麼救呢?僅憑自己是遠遠不夠的,無論如何也要維持群雄不散夥的狀態。
諸葛南見楊歡沉默不語,觀面上也無任何神色。灰土般的面孔上的那雙眼睛倒是有一股天然而生的憂鬱。就此般模樣,除了粗尼袍子裡面那副矯健的身板之外並無奇特之處。論武功,倘似也是平平。就剛才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如此匯總,楊歡能做的事諸葛南同樣能做,甚至比他好過百倍千倍。
“嗯?”諸葛南猛地打斷了楊歡的沉思,“莫非足下乃一沽名釣譽之徒?公子無須擔心,南只同你切磋而已。若此處不便則可另選一處,依舊能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諸葛南的一番話讓楊歡心頭一亮。若他真要比功,就按他言中之意——另選一處。
“呵呵~”楊歡笑道,“公子所言甚善!我二人另選一處的好。”說完,楊歡身子一飄,飛身而去。
諸葛南緊隨其後。
暮簾終於垂了下來。二人身飛如燕,穿梭在烏蒼蒼的夜色中。
落在一河邊,觀大通客棧已被夜色籠罩的遙望不見。甚至凝視不到一點兒微弱的閃爍的燈火。
落定便要動手。諸葛南一豎長劍將自己的一隻眼遮了起來。
此時,楊歡看到諸葛南豎起的長劍正寒光四射。露出的一隻眼睛也同樣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