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來倒過去,搜尋半晌也未瞧見寶圖的影兒。
“正事後再問也尚不為遲!”
杜紅娘將軟弱無力,昏睡不醒的楊歡繩捆索綁起來。又將楊歡橫放於寶馬兒的背上。隨後,縱火而去了。
趕到河神廟時已是曙色初露了。
小廟破財不堪,一座用石頭雕刻的河神掛滿了蛛網。儘管如此,他還是用威嚴的聖光守護著廟外那條多少年來都未曾氾濫的河。
老人聽見蹄聲先是緊張不已,以為事發被人追來了。剛要就地隱藏時卻又聽見了喚聲:“公公可在此地兒歇腳?”
“在在在!”老人帶著低低的聲音走了出來。一瞧,她騎來的馬兒上橫放著那位公子。繩捆索綁的,緊繃著的身子已憋得臉上生起了紫色。
“你將他綁來作甚?當務之急將你夫君的屍首換來葬掉緊些,日子一長便腐爛不堪了。”
“公公說得是!”杜紅娘道,“將他捆綁於此而後自有用處。歇息片刻後便領公公找山大王交易去!”
杜紅娘將楊歡捆於廟中河神背後,又將他口內塞滿布巾。在歇息的當兒間又說道:“公公猜猜此人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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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公公一皺眉反問道。
“正是人們談論正歡的‘小刀楊歡’哩!”
“噢?”老人一聽不再搭話,逐漸陷入了那些對楊歡褒貶參半的談論中去了。
楊歡被緊繃的繩索捆綁得差點透不過氣來。馬兒一路的顛簸弄的周身筋骨疼痛。漸漸地,在那爺兩歇息的時候甦醒了過來。突然處在陌生之地令他感到驚訝,再看自己被繩捆綁時以為已落於朝廷爪牙之手。正回憶為何遭此橫禍時突然傳來談話聲:
“我們爺倆久居深山,客商們對他的看法褒貶不一。言論多的說他是國之碩鼠,偷了國家寶圖而隱於四方。言論少的說他是身遭陷害,為國護民的大英雄。熹宗正是因他之功而不食那用嬰兒煉製的仙丹了。”是一位老人緩緩地吐出滄桑柔弱的聲音。
接著聽到一位女子說道:“正是如此孩兒才將他救起,好壞之間一時難以猜測。懶得再論下去,還是去見山大王換回正生的屍首為緊。”
“如此甚好!轉來再將他弄醒問個明白便是了。”老人回道。
二人對完話出門而去了。
這女聲太熟悉了,乃是過山風客棧的店家杜紅娘。那談話的老人原來是她的公公。聽言之意,是他們二人救了自己。因遭世人對自己褒貶參半的談論才將自己捆綁於此。“正生的屍首”又是何意?他們去見的山大王是誰?
楊歡震斷繩索繞到神像的正面,活動了一會筋骨便尾隨而去。
本以為那“山大王”就在附近,豈料尾隨了兩三個時辰爺兒倆才在一座滿是楓林的山腳下停了下來。又本以為這便是那“山大王”得住處了,哪知道那二人抬頭仰望著山說了幾句什麼便又開始朝山上走。
山雖大但不高。被滿山的楓葉覆蓋著,色林盡染,似一幅鋪在地上的水蠟畫。一條較為寬敞的人工鋪成的道路蜿蜒而入。
然而行至半山腰時便在楓林裡開始隱隱露出一些大小不同的石洞來。青旗,黃旗在洞門外豎插著。經山風一吹,展開的旗面上露出一個盪漾的黃色的“天”字來。一些身著黃袍青袍的人正手持刀槍依洞門而立。
“哪裡來的生人?又到此地作甚?”剛來到一個偌大的山洞門前時幾位漢子攔住了杜紅娘二人。一位身披灰色的披風的領頭大漢走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杜紅娘。說話的口音異常粗魯,彷彿已經震動了楓林。
老人立刻上前護住了杜紅娘,殷情道:“不是生人是熟人,你家大王曾同我兒正生關係厚實的緊哩!而今正生已故,我父女二人是來此地換回他的寒屍。前些日你家大王曾言我兒在世時欠他許多銀兩,現在銀兩均已籌足,有勞通秉一聲。”老人雖言語有違自己的心意,可在強勢的面前也只能和藹甚至巴結起來。
大漢一瞧二人肩上分別套著一個鼓囊囊的布包,杜紅娘的姿色更讓大漢心血來潮,血液有了一種湧動。
檢查了包袱,正如他們所說的是裝著一些金銀,其中幾塊光閃閃的金子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