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覺得此村距“鱷魚幫”不是很遠,建議還是回到幫裡去。大家同意之後去村裡找了火把,兩位姑娘騎馬,楊歡則和樓蘭斷雨步行,一路說說笑笑,不慌不忙地繞道往鱷魚幫而去。
“我以為你死了,正想著哪天回興安去為你化些陰錢。等我到了鳳陽城一問,你居然厚著臉皮還活著。”樓蘭說到這裡突生尷尬,郎中沒請來,還害得郎中丟了命。此時又在此地說些風涼話。還好,他知道楊歡不在意這些玩笑。
楊歡朝樓蘭示意惠月,嘆道:“可不,臉皮厚的人歷來都長壽。多虧了惠月姑娘沒日沒夜地照顧我,才讓我挺了過來。”
“哪兒是呀?”惠月掩面柔道,“是你快要末日之時突然冒出來個討食吃的老和尚救了你。”
“是呀!”楊歡嘆道,“日後碰著老和尚楊歡定要好生致謝一番才是。”
“莫非楊兄來到廬州城又是這裡丟了嬰兒?”樓蘭笑侃道。
楊歡笑道:“聽說熹宗皇帝已經下令不在吃那金丹,還處死了眾多參與者。此地不煉那邪惡之丹,歹人要嬰兒作甚呢?”接著楊歡便把來廬州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又笑道:“樓蘭斷雨不僅未卜先知,每一次還能給我帶來好運,不知這一次運氣如何?”
樓蘭突然想到銀子的事,正經道:“這次我可是要道出藏寶圖的機密事,可是楊公子上次欠我的銀兩尚未付。現在道出你豈不是負債壘壘了?”
“我瞧你是活在銀眼裡了,貪財奴!”楊風亭撇著嘴瞅了一眼樓蘭,突然冒了一句。接著兩人嚷了起來,將此話岔了過去。
兩人停嚷後,楊歡忙朝楊風亭問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往後也好有個稱呼和叫喚。”
“我名喚楊風亭,是樓蘭斷雨的夫人。楊公子往後不必喚名字,喚樓夫人便是!”楊風亭正色道。
樓蘭忙笑道:“她小娃娃是打逛語,打逛語。”
“哪個在跟你打逛語了?”楊鳳亭怒了起來,“你吃幹抹淨還想奈帳?”
“我吃著你傢什麼了……”
說著說著二人吵了起來,楊歡朝惠月使了個眼色,表示不干預。只顧慢些走,與他們保持距離,聽著熱鬧瞧著笑。
行不多時突然下起了雨,身上的火種點不著澆滅了的火把。
見淋了雨,楊風亭又埋冤起了樓蘭斷雨,說他耽誤了行程。樓蘭不依,兩人又鬧了起來。
摸了一截兒黑路,前面是一片黑糊糊的林子。拱了進去,裡面無路,繞一圈也同樣如此。又走了幾圈,四人像被迷糊了那般在裡面轉來轉去,連返回去的路也不見了蹤影。
好不容易到了林外,瞅見前面像是一條亮晃晃的蕩平的大道。樓蘭以為是路,大恰了一步,落腳才發現是山谷中的一條寬淺的溪流,水很涼。捧一口喂進嘴裡,用此舉來掩飾自己窘態。其實,那副神態早已把楊風亭逗得哈哈大笑了。嬌笑道:“那人丟了體面~”
她喜歡看他的熱鬧,更喜歡他的窘相。說明她是多麼地在意和在乎樓蘭斷雨,以至於每一個動作都銘記於心。好的不好的均是這樣。讓人惱也讓人笑,兩個人的日子不就是這些嗎?
“沒有路了,連返回的道兒也找不見了,我等便在這林中過夜吧。”樓蘭嘆了起來,脫了溼鞋,遞給楊風亭。此時她真聽話,把鞋兒摔了摔水,放進了馬兜裡。
“哪個說的沒有路兒了?”惠月突然嚷了起來,“你們看,半山上像是有人家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