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嫩娃娃,為何來黃衣幫撒野?”姑娘把袍子一理,揚起俏臉厲聲道。
樓蘭笑道:“你又是哪家的娃娃?你正壞著我的大事。”
姑娘一聽,不搭話長劍一抖,柳身飛飄而至。
兩人又打到一起,打的假山成渣,池水騰空飛濺。從屋外打到屋內,大廳小房、雞圈狗窩,茅房澡堂……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樓蘭沒使用金鏢,因為到此地不是殺人,並且自己有點輸禮,有點強人所難。又見是位美麗的姑娘,更是於心不忍了。他只有拖,想把對方的力氣耗盡,像楊天應那般成為無力再戰之人。可打了這麼久了,姑娘仍面不改色,眼不慌心不跳。腳步穩健,招式靈巧。
姑娘也是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少年,儘管招招到位,卻又故意有瞬收之意。即使碰著,最多也只是皮外傷而已。
二人漸漸打到湖邊。樓蘭虛晃一招,退出三丈之外。朝姑娘後背故著驚詫大喝:“喲,冒出了個幫手?”姑娘一回頭,“沒有人啊”趁姑娘未回頭之際,樓蘭撈了一把湖水抹在臉上,大聲哭了起來。
姑娘聽見哭聲,轉過身來一瞅:喲!樓蘭公子滿臉淌著淚水正哭的稀里嘩啦哩。
姑娘忍俊不僅,一雙鳳眼咪笑了起來。張開小嘴踱著步伐,柔聲道:“喲,你哭鼻子吶?打不過本小姐,你可以求我呀。”
樓蘭哭訴道:“是,我打不過小姐姐,我求你吶,求你放過我。你我二人不要再鬥了,如此下去會沒完沒了。”
姑娘倏然一笑,收起劍,上前扶樓蘭起來。從身上摸出一張繡帕遞了過去。
“此乃何物?有何用處?”樓蘭抹淚詫異道。
姑娘撇他一眼,概然道:“此乃汗巾子,是常日搽汗抹淚之物。”
“難怪。”樓蘭剛嘀咕了一句。姑娘一皺眉頭,突道:“嗯?”
樓蘭搽完後既把繡帕揣入自己的懷中,哽咽道,“謝過姑娘,我抽空漿洗之後再還姑娘。”
“繡帕乃是女子的隨身之物,不能隨便給人的。”姑娘羞笑道。
樓蘭哭訴道:“我是隨便之人嗎?”
“我那繡帕,”姑娘沒道完,樓蘭搶道:“漿洗之後便還你。”
姑娘臉色突然通紅,背身抿嘴道:“公子為何同我家叔伯打起來了?”
樓蘭趁此又撈起一把湖水往臉上一抹,不料從臉上滑落一條小臭魚。見姑娘欲要轉身,忙丟魚哭道:“要死人了~我家那苦命的哥哥命好苦,怕是活不成吶!”
接著胡編亂造一通。眼巴巴的哭訴道:“數日前,我家哥哥在田間勞作,突見幾個歹人操著刀劍追趕一位柔弱女子。我家哥哥不會武功,可救人心切的他把那位逃命的姑娘擋在自己的身後。那位姑娘倒躲過了一劫,苦命的哥哥卻被歹人用刀子插進了臉。聽聞,只有黃花溪的半步郎中才有拔出此刀的本領。可,可如今,”話沒說完,蹲在地上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姑娘從未見過有男子顯出這副哭態,滿臉都是淚,胸膛的衣服已被他的淚水溼透。怕是他真的傷心了。
姑娘心生憐憫,忙蹲下身,再次扶起他起來。湖水掛在嘴邊,一股臭味讓樓蘭嘴唇顫抖不停。“公子嘴唇怎麼了?”姑娘突然道。
“我從小嘴唇便患著扯筋病,每逢難過便會抽筋抖動。”樓蘭捂嘴吱唔道。
“公子喚作何名?半步郎中就在我家,扯筋病倒是可以讓他替你診治。若生此意,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