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城的隊伍中有人遲疑一下,舉起了手,說道:“我認識那個人,可以線下幫你叫他,不過我只負責傳話,賣不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不能保證他一定會上來。”
這個人之前聽到栩初的話時其實就有點猶豫要不要下線叫人了,不過他又不能保證栩初說的話一定是真的,萬一他是在騙人呢?他又沒有好處拿,朋友叫上線來被騙了,他還得背鍋。
不過現在栩初既然許諾了好處,這個事情就可以去試一試了。
栩初聞言,笑了,說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那個玩家又看了看栩初,不放心地跟他加了好友,又讓栩初在聊天頻道把話說了一遍截了圖,這才安心地下了線。
上線下線外加聯系人,都是需要時間的,栩初非常能理解這種需要時間的感覺,施施然地從六天馬上翻了下來,找了個石頭坐著等,拉開聊天頻道去和季玄一扯淡,順便調戲一下瀟瀟雨下。
六天煩躁地跟著下了馬,在栩初旁邊站著,說道:“還要等多久啊?煩死了,媽的這活動不是打boss嗎?我都準備好了,時間全他媽浪費在你這個傻逼身上了!”
類似的抱怨六天說的多了,遇到事情還是隻能給栩初當坐騎,栩初現在都只當聽不見,自己幹自己的。
六天自己氣的要死,又拿他沒辦法,只能陰沉著臉掃視周圍那群曜日城的人,看著眾人紛紛避開他的目光,心中莫名的爽。
栩初抬眼看了他一下,心道,傻逼。
六天反正也聽不見栩初心裡在說什麼,自己一個人玩得還挺開心,不一會兒,他發現一個人坐在複活點裡,臉色蒼白,神情惶然,一直在呆呆地看著他們。
六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個人也毫無反應。
不對啊,難道是他眼神中的殺氣變弱了嗎?六天有些困惑地想著,好半天,排除了這個原因,覺得應該是那個人不對勁。
六天蹲下身,湊到栩初耳邊,小聲道:“你看那個人,好他媽奇怪啊,老盯著我們看,是不是在挑釁啊?”
栩初躲了躲,把六天的大頭推開,這才朝六天指的方向看過去,嗤了一聲,說道:“挑釁你個頭啊,是不是傻,這人這表情,還坐在複活點,一看都知道是被輪白了,應該是之前他們說的那夥人幹的。”
六天皺了皺眉,說道:“輪白了就再去練級啊,這有什麼……”
六天感覺不對,一回頭,發現栩初正吊著眼睛看著他,說道:“輪白了就去練級?你心態也太好了吧,不然我也把你砍個幾級,你去練練看?”
六天這才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想的是有點簡單了。
前期二三十級輪白都無所謂,反正沒差多少,很快就升上來了,現在大部隊都五六十級了,再從二十級開始練起,不說被原來的仇人和朋友落了多遠,中間所花費的力氣和時間也全部白費了,想要重新站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大概都會選擇退遊刪號吧,也許以後也會再以另一副姿態去別的區服玩,不過對於認識這個號的人來說,多半就是永別了。
六天看著那個人,竟然難得的生出一絲同情的感覺來。
六天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安慰那個人幾句,栩初已經和那個人對上了視線。
和六天不一樣,栩初沒那麼多同情心,他的眼神中更多帶著探究,比起這個人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更好奇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倒黴成這樣,被人輪白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差,那幾個惡意輪白的人不太可能在這裡肆虐太久,受害者估摸著也就三兩個,而且算上及時反應過來下線的,搞不好被殺到二十級的只有這一個人。
要說只是無辜受到了波及,那也太慘了一點吧?
那個人也看見了栩初的目光,許久,他好像想到什麼,沉寂的眼神突然動了動,好像有一瞬間活過來了,他的臉上顯出了遲疑的神色。
栩初一愣,破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朝那人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
六天被栩初這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嚇得一哆嗦,但是很可惜,大部分人沒有六天這麼瞭解栩初。
那人明顯受了欺騙,看見栩初的笑容,他好像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揹包,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最後咬了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虛浮地朝栩初這邊走了過來。
栩初一直看著那人,直到那人到了他的面前,栩初才微笑著開口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嗎?”
那人看了栩初半晌,漲紅了臉,說道:“我剛才聽見你在這裡收t裝。”
栩初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怎麼了,你身上也有嗎?如果和等會那人身上的裝備部位不重複,我也可以收一下。”
那個人皺了皺眉,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栩初發現了對方臉上顯出一絲對他所說話語的不屑。
哦喲,看來是撿到寶了。
栩初壓住下意識想要翹起的嘴角,說道:“嗯?”
那個人這才道:“不,我手上的不是t裝,比那種東西好多了。”
說完,那個人又有一些猶豫,似乎有點無法決定到底要不要把話說出來。
栩初笑著說道:“沒關系,我很喜歡收藏那些稀奇古怪的裝備,說說看,你想賣什麼,價錢好說。”
那人嚥了口口水,盯著栩初道:“我怕你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