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棄左岸是一回事,照塵並不想放棄曜日城和半城,他皺著眉頭看了左岸一眼,說道:“我剛讓人去偷boss了,趁他們分心的時候,撤退回曜日城去,能保住一點是一點。”
左岸聞言,愣了一下,看著照塵說道:“你讓人去偷boss了?”
照塵強忍著不耐道:“嗯,東拼西湊了兩三件t裝,仇恨系數比其他劍士高很多,傷害不夠也能搶到一仇,我讓他往幽月城的方向拉脫,繁星城就算不全員追過去,出口處的人手也一定會變得薄弱……”
左岸直愣愣地看著照塵,好半天,咧開嘴笑道:“我不走,我的計劃就要實現了,我不走。”
照塵見到左岸這幅樣子,腦子裡的那根弦終於崩斷了,翻身下馬,一把將左岸從馬上拽了下來,歇斯底裡地罵道:“我艹你媽!左岸!你他媽能不能清醒一點?你以為自己多聰明,你知不知道你他媽有多傻逼!你看看這支隊伍,還他媽是以前的半城,是以前的曜日城嗎?!現在的曜日城跟他媽喪家之犬一樣,你知道為什麼嗎!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被你這個傻逼作成這樣的!”
左岸有一瞬間都懵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照塵,照塵完全不想忍了,雙目通紅地瞪著他,說道:“艹,老子真的不想忍你了,左岸,回到曜日城,該走的是你,該被踢的是你,你走了,整個曜日城都會好起來的,全他媽是你一個人害的,你知道嗎!”
左岸回過神來,整個人的臉也漲紅了,照塵的話句句紮在他的心裡,但他怎麼可能會承認,在他看來,所有人都有錯,只有他沒有!
“就算半城散了,曜日城垮了!那也全由我高興!”左岸大聲地叫道,連嗓子破音了都沒有感覺,他瞪大了雙眼,臉上顯出可怖的神色,彷彿急於想證明什麼似的,沖照塵大吼道:“半城是我的幫會,曜日城也是我領導的主城,我想幹什麼都隨我高興,哪怕我現在要他們就地解散,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裡吼我?!”
左岸死死地瞪著照塵,說道:“我還記得我建立這個幫會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我的目的要達到了,就算半城就這麼沒了,也都是值得的!”
照塵一愣,完全忘了要怎麼教訓左岸,一把揪住他,瞪著眼睛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幹了什麼?”
左岸咧開嘴笑了,他看了看從剛才開始就緊皺眉頭站在一旁的與歸,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計劃是什麼嗎?那我就告訴你,還有你。”
“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這場戰鬥能打贏,也沒想著回去之後半城和曜日城能好到哪裡去,我只想徹底把當初我討厭的那個家夥輪到白,讓他再也沒辦法玩這個遊戲,”左岸的笑容看上去已經有些扭曲了:“只要把這件事情做完,接下來曜日城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了,謝謝你的拉脫t,幫了我一個大忙,幽月城沒有做到的事情,你幫我做了,也挺好的。”
左岸的眼中閃爍著惡劣的光芒,他笑著說道:“你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對嗎?”
照塵和與歸的表情有一瞬間是同步的,不過很快他們就顧不上這些了。
在進攻繁星城的那場戰鬥中,左岸終於正面和季玄一碰上了,在知道季玄一就是木玄一後,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建立半城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想在茫茫遊戲中正好和仇人玩同一款遊戲,又正好在同一個區服,還正好遇上了對方,機率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左岸對木玄一的報複之心讓他完全無視了這種小機率,他知道以木玄一的性格,不可能不來玩這款遊戲,哪怕不在同一個區服,日後開了轉服功能後,他也可以隨時帶著自己的勢力去尋找那個家夥。
從建立半城的一開始,左岸就對照塵和與歸說過,他是為了報複木玄一,希望日後能找到機會把對方碾在腳下,才建立的這個幫會。
不過建立幫會的時間太長了,木玄一又遲遲不出現,左岸其實也有些倦怠了,然而好巧不巧和繁星城結了樑子,而季玄一又正好在繁星城的管理層,對左岸來說,季玄一簡直就像是生來就為了和他作對一樣,他的睚眥必報讓他絕對放不下這個人。
其實左岸一開始倒沒想過要和季玄一魚死網破,賠上整個半城和曜日城,最後擊垮左岸心理防線的,還是當初照塵的隱瞞。
左岸並不是感覺不到身邊的不對勁,他知道半城內部有臥底,他甚至考慮過與歸,但卻幾乎沒有特別懷疑照塵,而照塵卻讓他失望了,從當時到現在,左岸看到了不止一次照塵對季玄一的回護,或者說他以為那是照塵對季玄一的回護。
不過具體如何都不重要了,左岸已經僱好了人,在季玄一因為拉脫t分心的時候偷襲季玄一,等季玄一被擊殺後,複活點還埋伏著一撥人,保證季玄一直到二十級之前,都走不出複活點。
照塵死死地看著左岸,他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好半天,他才道:“當初的事情本來就是你理虧。”
左岸猛地抬頭看他,說道:“你知道什麼?!”
照塵沒有說話,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隨便你吧,我不會讓那個拉脫t停下來,倒是要看看那個人會不會死在你這種傻逼手上。”
左岸冷笑了一聲,說道:“木玄一又他媽不是第一次栽在我手上了,那時候我身邊也沒有你。”
照塵“呵”了一聲,沒有說話。
與歸聽到左岸竟然是奔著季玄一去的,整個人的手都有些抖,但她知道現在別說揪著左岸領子咆哮,她就算當場殺了左岸和照塵都沒有用了,只能強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一個刺客去殺木玄一?不太靠譜吧,他那麼厲害,又是刺客老玩家了,就算現在玩的術士,也沒那麼容易死吧,他還在牧師團裡呢,周圍全是奶。”
左岸看了與歸一眼,笑道:“你以為這種事情我想不到嗎?”
與歸暗罵了一句,你他媽也就這種事情想的最周到了!
不過她並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手心裡捏滿了汗,說道:“你這個想到了也沒用啊,他只要扛過第一刀,周圍的牧師馬上就給他奶回來了,一點機會都沒有,奶媽陣容無解的好嗎。”
左岸看著與歸,說道:“那他要是抗不過第一刀呢?”
與歸聞言,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