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璇兒幾人目瞪口呆，似是沒見過承認陷害旁人還如此理直氣壯之人。
況且，她們的賣身契可都是在管家手中，這一眨眼換了人，地位更是直趨往下，幾人心底的錯愕震驚可想而知。
“紅豆！”秦小妖不耐的聲音響起。
微風徐徐，打亂了院子裡的平靜。
“王妃饒命！”有反應過來的當即接著求饒。
璇兒卻是例外，只見她看著緩步往前的秦小妖，眸露怨恨，“王妃以為發賣奴婢，王妃所做之事便會從此有人閉口不談嗎？”
“不！”秦小妖搖頭，卻並未轉身，“本王妃要的便是她們敞開了說。”
如此怪異的回答，驚得不止是璇兒幾人，更是院子裡還未離開的周山。
因著，旁人不知，秦小妖如何不知他與東離墨谷私交甚好，今兒個看著是為她診脈，何嘗又不是讓他看戲。莫非她是想借他之手做些什麼？
“王妃這是何意？”璇兒等人不問，不代表他可以沉默，後宅之事本不是他一局外男子可管，只此事牽扯了他，讓他不得不插手，況且，他向來不喜被人算計。
秦小妖轉身，面上蒼白如紙，眼底卻帶著笑意，她已然走到房間門口，索性身子隨意倚在門框，長發披散，紅衣豔絕，看著竟然有幾分驚豔。
“周神醫可會將今日之事告訴王爺？”
她問的坦然，絲毫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倒是周山越發疑惑。
這個女人從醒來便處處透著詭異，若非一個人面皮不可相同，他定然以為眼前的女人已經換了人來。
“王妃希望在下告知王爺嗎？”他問，帶著試探。
秦小妖歪了歪頭，隨即搖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隨性道，“隨周神醫高興可好？不過如若周神醫告知王爺，周神醫認為王爺是否會休了本王妃？”
周山凝眉，“王妃何必不親自問問王爺？”
“那倒也是，眼前這些人乃管家接手，如若他知道本王妃與她要了賣身契只為發賣她們，定會找王爺告狀，至於王爺……”
秦小妖神色有瞬間的迷離，然後諷刺開口，“自盡威脅不成，拿新入府俾子出氣，也的確夠他氣上一陣的……”
周山凝眉看她，俊逸的臉龐閃過一抹複雜。
他總覺得，秦小妖留他在此看戲，不是覺得它很無聊，而是她真正借的怕是他之口……
畢竟管家與他，東離墨谷定會趨向與他，只是他該感到慶幸嗎？
“王妃可知這是在玩火！”周山有幸體會了當時東離墨谷的憋屈。
“或許吧！”秦小妖頷首，扇形的陰影垂下擋住眼底的悲哀，周山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莫名的從她身上看出一抹決絕。
待他再想要看的清楚的時候，紅豆已經扶著秦小妖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秦小妖整個人便軟癱下來，她靠在榻上，面露疲色。
“紅豆，給本王妃煮點吃的吧！”她開口，聲若蚊嚶。
“是，王妃……”紅豆應著，轉身出了房門。
院子裡周山依舊站著，紅豆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而後轉身進了廚房。
房間內，秦小妖雙手攤開，掌心中五個明顯的指甲印提醒著她的隱忍，
她輕輕笑著，笑著笑著已然淚千行，原來她竟是這般微不足道，哪怕她生死未蔔，他依舊坐擁如花美眷。
不過，如此也好，她也該徹底死心了……
想著，她竟是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暈倒在床。
